充仪似乎虑到了她们的打算,又道:
“何贵人当日被贬一事,亦是妾所为。只因为妾身厌恶她,才处心积虑设计陷害。妾做的坏事都认。
请皇上饶同英等人不死,待妾死后,将她们遣送回朝鲜,不要让她们流离失所。妾感念皇上隆恩。”
“好,朕答应你。”宇文晟见她识趣,也不推诿。
田充仪释怀地笑了笑,转身对着李安妃一拜,“公主娘娘,请您好自将息,光耀我朝鲜。”
随后,她轻叹着:“我真是不该来到这里。忠君忠君,我该忠哪个君呢?忠于我王,就不能忠于陛下。忠于陛下,也全不了我这颗朝鲜心。”
话音未落,她就再度拔下一根簪子,猛地对自己喉咙一刺,汩汩的血喷涌而出,在她带笑的脸上绘出一朵朵小红花。
人死如灯灭,在她的脖颈被金簪贯穿的那一刹那,林慧怡对她的厌恶也如烟消散。
她盯着那具遗体,轻声问:“皇上,田充仪按什么规制发丧?”
“念在她未曾残害人命,就按品级办吧。”宇文晟别开眼,不再看向那片血泊,低声回道。
“可有谥号?”林慧怡又问。
宇文晟顿了一瞬,起身往外走,一边回复:“到底是有罪之人,无需赐谥,以免六宫含怨。”
林慧怡刚要再问如何惩治麻充华等人,谁知他有如先知一样,道:“其余的你看着处置,不必回朕。”
“是。”林慧怡紧着的心一松,看向那群涉案之人,冷声宣判:“慎仪任氏、充华麻氏,废为庶人,迁居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