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手里就拿着几个酒瓶走了回来,一个飞身跳到了屋顶。
而顾灏早就坐在屋顶,陆知走到他的身边,将手里的酒瓶递给他。
顾灏拔开瓶塞,仰头喝了一大口,感叹了声:“好酒。”
“王爷,卑职敬你。”陆知拿着酒瓶递到顾灏面前。
顾灏用酒瓶碰了下陆知的酒瓶,两人豪迈地灌下了整整一瓶酒。
放下酒瓶后,顾灏望着空中的月光,感慨道:“今夜的月光真美,只可惜陪在本王身边的竟然是你这个小子。”
顾灏伸手拍了拍陆知的肩膀,冷笑了两声。
借着酒意,陆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王爷,为何不告诉王妃,那个青楼女子是楚王的影卫呢?”
顾灏举起酒瓶,轻呷了一口美酒,嗓音低沉说道:“本王亲自告诉她,只怕她未必会信,到时她只会认为是本王为了阻止她翻案,而不择手段,或许让她自己识破真相,才是最好的。”
陆知担忧地问:“王爷就不怕王妃怪你隐瞒她?”
顾灏仰头,喝尽一瓶酒之后,默默地说:“本王宁愿她怪本王,也总比她怀疑本王好。”
陆知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王爷,卑职还有一个问题。”
顾灏捏了下陆知的肩膀,说道:“有事就说。”
陆知急忙问:“王爷是怎么发现那个青楼女子是楚王的人?”
顾灏冷笑一声:“以本王对顾言的了解,他绝非寻花问柳之徒,若说是因为那个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他的欣赏,按他的性情,必定会替她赎身,带回画舫,以便陪他游山玩水,
而那位青楼女子,身在青楼,却卖艺不卖身,足以证明她留在清风楼,有其他的目的,若本王猜测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在帮顾言收集情报。
本王没见她之前,只是猜测,本王也是试探过后,才确定了她影卫的身份。”
听完顾灏的分析,陆知才后知后觉说道:“王爷所言甚是,青楼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情报中心,那些高官权贵,酒过三巡,什么心里话都藏不住。”
两人谈话间,顾灏已经独自一人喝完了四瓶酒,当他拿起第五瓶酒的时候,陆知阻止了他。
“王爷,别喝了,这酒伤身。”
顾灏拉开陆知的手,低吼了句:“别管本王,本王今晚不醉不归。”
“王爷,以你的酒量,整个王府的酒都灌不醉你,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可以跟卑职说。”
顾灏垂眸,勾了勾嘴角,自嘲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陆知,你说母妃在皇陵里是不是很孤单?她肯定很挂念本王。”
陆知安慰道:“王爷,两年已经过去了,等三年守孝期一过,伊太妃就可以回京与王爷团聚了。”
岁月如梭,先皇已经去世了两年,伊太妃也被困了两年,这两年里,顾灏一边承受着分离之苦,一边独撑北国战事。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含恨而去,让母妃被囚禁。”顾灏捏着酒瓶的手指,逐渐收紧,咔嚓一声,酒瓶被捏成了碎片。
深夜的月光照在顾灏那张完美绝伦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清冷和苍白。
……
流星阁。
顾灏坐在屋顶感慨人生的时候,沅子凌刚泡完热水澡,从耳房里走出来。
她站在窗边,望了一眼明月阁的方向,然后关上了窗户,走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房间里响起了沅子凌的均匀的呼吸声。
那天晚上,沅子凌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悠扬的笛声,遥远而飘渺。
那个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梦,又一次出现了,梦里的两个男人,依然看不清五官,那个站在暗处的男人,像一只猛兽,随时张牙舞爪,将跪在地上的沅子凌撕成碎片。
梦里,三人都不曾开口说话,而那个在暗处的男人,却一步步地逼近沅子凌,她跪在地上,惊恐地磕头求饶。
手握佩剑的男人,拉开长剑,直插进沅子凌的心脏,她睁开双眼,想要看清他们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
“王妃,你醒醒。”
小九在隔壁的房间听到沅子凌的尖叫声,立即赶了过来,看到沅子凌在噩梦中醒不过来,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双手不停地在扑打,似乎是梦魇了。
沅子凌醒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满眼惊恐地望着周围,直到央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环境,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