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宣布破产。
叶玉龙接过电话,心情沉重,更不想去听那些废话,便信马由缰地向厂区走去。前院人声鼎沸,后面厂区内却静悄悄的,走了好远才碰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叶玉龙急忙说道:“老师傅,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生产车间,可以吗?”
“你……您是个大领导吧?”老工人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更不知当的什么官,但肩上能扛着两个星,肯定是个大官。
“什么大领导?我只是个混饭吃的小不点而已。能参观一下生产车间吗?”
“当然可以,早就停产了,车间连大门都没关,平时就有我看着。唉!”
“老师傅有什么心事?能说一下吗?”叶玉龙边走边问道。
“唉,有心事又能怎么着?工厂就是工人的家,工厂垮了,也就断了工人们的活路,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的工厂原来效益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说垮就垮了?”
“那是老书记的成绩啊!人家牛书记才真的是共产党的书记,和工人们一样吃苦耐劳,辛辛苦苦将工厂扭亏为盈,工人们有了饭吃,一些大领导就眼红了,非要说牛书记不走群众路线,独断专行,又不要组织观念。我呸!还不是老书记不买乎那些当官的贪得无厌,见工厂效益好了,想尽办法硬往厂里塞人,被老书记顶了回去。结果老书记为此丢了官,看了几年仓库。新上任的书记只想往上爬,哪管工人们的死活,整天花天酒地,请客送礼,美其名曰‘公关’,结果几年时间把工厂‘公关’垮了,现在为什么不公关了?”
“老书记现在干什么去了?”
“唉,工厂垮了,又想到了老书记。‘公关书记’把工厂公关垮了,好象立了大功,现在调到市里逍遥快活去了。这个烂摊子谁愿意接?市委一道命令,看仓库的又临危受命,官复原职。要是我,说再好,我也不会干。可老书记一句怨言也没说,又没明没夜地干了起来。你想,一个大工厂就和一个小家一样,家破起来非常容易,再想富起来可就难了!但老书记不想看着工厂倒闭,几万工人没饭吃,厂里没有钱,自己借钱到上海取经去了。”老工人好象碰到一个知心者,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叶玉龙虽然看见生产车间到了,却没有进去。他很想听听老工人的心里话,就又问道:“老师傅,听说你们现在生产的是客车,是不好销,还是技术不过关呢?”
“要是技术过关还能卖不出去嘛?这是‘公关书记’去年才刚上的新项目,据说是发动机和变速轴不合格,一年多了还没有生产出来一辆呢?半成品零件却堆成了山,唉,作孽啊!首长,你看我是个费嘴子,你不是要看看生产车间吗?这就是了,到处都是半成品,你小心别绊着了!”老工人关心地说。
“谢谢您!老师傅,如果你没事,能陪陪我吗?”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没事,整天闷得我发慌,有个人听我发发牢骚,我还求之不得呢!”老工人边说边随着叶玉龙走进生产车间里。
叶玉龙边走边拾起地上的小零件,仔细察看一番,又轻轻放在人踩不到的地方。这些零件别看它小,却都倾注了工人们的心血,再先进的机器也离不开这些小零件,有了这些小零件,机器才能运转,如今却人为的因素被弃在地,任凭人踩来踩去。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心中不由凄然。如果自己不能将各种高科技产品生产出来,可能也会身败名裂,留下一堆枯骨,也会被人踩来踩去。再往地上看去,果见遍地都是人骨,比比皆是,眼中不由流下泪来,怎么擦也擦不完,叶玉龙好想大哭一场。就在叶玉龙逐渐失去控制、要大哭一场时,突然从腹中升起一股清凉之气,迅速侵入脑海之中,烦恼悲愤之情立去。
叶玉龙心知是昨天服下二伯的药,产生了奇效。怪不得服下后,几次内视都见丹药完好如初,原来却有此神效。唉!心魔之劫说来就来,令人防不胜防,看来修仙之路真的太难了。
与叶玉龙并行着的老工人,突见叶玉龙泪流不止,惊诧不已,忙问道:“首长,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可能是沙子迷了眼。”
老工人心中更是吃惊,沙子?哪来的沙子,车间内没有风啊?沙子眯了眼也不能流那么多的泪呀?猛然看到叶玉龙弯下腰去,将几个螺丝丁拾了起来,又轻轻放在人踩不着的地方,走路小心奕奕,生怕踩在各种零件上面。老工人突然明白了,这位首长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却懂得地上丢弃的都是工人们的心血,还为此而流泪,将来准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人家虽然年轻,已经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