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窈之用指尖沾染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说道：“这个味道……是很平常的檀香。”

突然，咔嚓一声，细微的响声传来，两人立即朝右边看过去。

右边是一间厢房。

许窈之用眼神示意霍青执：“去看看。”

霍青执悄无声息地朝厢房的方向靠过去，许窈之跟在他的后面，倒是没那么谨慎。

反正别人又看不见她。

还没等霍青执靠近厢房，里面忽然跑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嘴里大叫着：“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我错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窈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见过没多久的白面书生。

那书生此时变得颇为狼狈，一身白色的衣服乱糟糟的，上面布满灰尘，发髻散乱，灰头土脸的，还满脸惶恐。

霍青执走到他面前站定，他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似是疯了。

“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

“这是……被吓疯了？”

“有可能。”霍青执沉吟一声，伸出手想要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胳膊，便见他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跳起来。

“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面书生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许窈之默了默：“看来是真疯了。”

“他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她看着厢房大开的门，“我进去看看，你把他看住了。”

霍青执微微点头，不忘嘱咐她：“小心点。”

许窈之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这男人，提醒她小心到是头一次。

许窈之踏入厢房里面，四下观望了一番。

这应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一眼能望得到底。

屋子不大，里面只有破旧的床和梳妆柜，梳妆柜上的铜镜倒映出了她模糊的影子。

屋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陈旧，到处都落满灰尘。

霉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许窈之捂着鼻子，抬步走到床边。

这是民国时期随处可见的老式木床，上面有一床大红色的被子，只不过过了这么久，被子已经完全生灰。

除此之外，就是两个套着大红色枕套的枕头。

怎么都是大红色？

许窈之抬眼扫向四周，见床底下露出来一点红色。

她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大红的‘囍’字。

许窈之皱了皱眉，这间卧室除了床上用品和这张囍字，完全看不出来有喜事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面书生刚才又看到了什么？

屋子里并没有其它值得注意的东西，许窈之把囍字拿在手中走出去，外面只有霍青执一个人，白面书生不在这里了。

许窈之疑惑地看着霍青执。

“你进去之后，班主忽然过来了，他把人带走了，说要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看。”霍青执说道。

“他这个情况，确实该请个大夫。”许窈之把囍字塞到他手里，跟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废弃的院子之前应该是红荷在住，后来她死了，院子便荒废了。”

“囍字上沾了血。”霍青执看了一下，指腹不断摩擦着手中的囍。

“沾了血？”许窈之凑过去，她刚才居然没发现？

确实，囍字的下半部分颜色要深一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难道她的死跟这个喜事有关？”许窈之猜测道。

霍青执习惯性地去摸她的头，说道：“线索不足，还要多探查。我先去找班主，让他把戏班里的人全部集中起来，我要一一问话。”

许窈之一听他说的话，便点头道：“好。”

随后，不再多停留，而是往外走去，徒留霍青执刚抬起来的手滞停在半空之中。

霍青执顿了顿，才把手收回去，捏着那张囍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戏班里的人有十几个，有些是老员工，有些是红荷死后才加入的。

折杏就是红荷死后班主才从外面带回来的，一进来就被当做台柱子培养。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旗袍，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班主的身边宛如一朵绽放的玫瑰。

跟她相比，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颓废，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当中缓过神来。

那个刚刚遇到的白面书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