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肆意抛洒。

白薇微皱着眉头，额头掉落的碎发带着柔光。

顾令霆鬼使神差地，身体竟然慢慢地朝着她靠近。

等她抬起头的刹那，两人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顾令霆的喉结微微滚动，目光随着她的睫毛，慢慢地移动到了她有些粉色的嘴唇上。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漂亮很多。

还是说，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她？

细嫩的脸上除了还未恢复的疤痕外，毛孔细腻到几乎看不出，睫毛长卷而翘，脸上微微的容貌在光下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冰冷中带着一种让人心驰向往的清澈。

“咕嘟！”

顾令霆竟然咽了口口水，和她目光相对几秒后，被猛然推开。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尽管以前白薇再怎么怀疑，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她猜想的事情会真的发生。

顾令霆怎么会有和天天一样的脉象？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白薇甚至还推开他出去号了明柯的脉象。

甚至连康成的都没放过。

顾令霆就这么看她把康成的左手换成右手，然后从明柯的有手换成左手，脸色渐渐浮现了愠怒的神色。

“白薇，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将她的手从两人的手腕上拽下来，强迫她看向自己，口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情绪。

“顾令霆，你真的，只是因为顾氏才和我结婚的吗？”

当时白薇心里的某种想法已经几乎要奔涌而出，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

或许，一切只是她多想了。

“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提以前的事，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白薇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只想知道答案。

“你只用回答我，是或不是。”

“你是不是因为顾爷爷，为了顾家才和我结婚的。”

康成和明柯两个人站在一旁，在顾令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时，非常自觉地离开了房间。

“回答我。”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白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即便曾经我做过伤害你的事，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白薇后退了几步，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不再听他的解释，直接打开门去了隔壁的客房，播通了一个号码。

“喂？薇薇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奶奶打电话了？”

“是不是阿霆那小子又做了什么错事，你告诉奶奶，奶奶替你出气。”

对面的声音依旧那么慈祥，依旧温柔而知性。

但是之前被自己数次压下的念头，此刻再也压制不住。

如果不是这次天天病情恶化，她也不会发现，曾经她无意间号过无数次的脉象，和天天竟然一模一样。

“奶奶，当初，您和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我和顾令霆结婚？”

“真的只是因为当年我父亲救过爷爷的恩情吗？”

“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白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万只蚂蚁啃咬，难过地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儿呐喊。

“薇薇啊，你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爷爷奶奶当然是喜欢你才想让你和令霆在一起的，根本就不……”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她？

为什么还要骗她？！

“奶奶，天天的病情恶化了。”

白薇没有再继续追问，一句话便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良久，电话对面才有了声响。

“薇薇，奶奶是真的喜欢你。”

“但是，爷爷奶奶也对不起你。”

褚秀娟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再继续隐瞒下去已经不可能。

如果想救天天，就只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你……是救阿霆唯一的办法。”

嗵！一声闷响。

白薇的耳朵里像是有无数的钢丝球摩擦，像是有无数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发出了嗡鸣而刺耳的声音。

外界的一切都在旋转，她看着眼前的墙面从灰色变成了白色，身体像是不受控制地晕眩，接着两眼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