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顾令霆都是有人亲自送餐过来，一点也没有饿着天天暖暖，偶尔他一个人吃饭，天天暖暖会跟他们一起吃。

院子不大，房间都是相邻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那天顾令霆到底和程庶说了什么？

小薇和程庶打听，和顾令霆打听，也都毫无进展。

她觉得程庶对顾令霆的态度很奇怪，好像有浓烈的恨意，又好像对他漠不关心似的。

他偶尔会去主宅几个小时或者半天的，每次回来脸色都不太好。

程庶也从来不会带上她，对于师父的一切秘密，对着她都是缄口不言的。

晚间，程庶又是一脸阴沉的从主宅回来，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上一次他说是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这次又划到了而且很奇怪的是，又是左脸，还同一个位置。

小薇不敢上前插话，老老实实目送程庶进了房间。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天天暖暖已经被她用童话故事哄睡着了，而隔壁的隔壁顾令霆，一天比一天早入睡。

就连暖暖也总爱盯着她的后背瞧，许久都不爱说话，很多时候都在默默练小提琴，偶尔练着还要问一句，她听过没有。

她记忆里应该是没碰过音乐的，自然是没听过。后来暖暖就不爱问了，反而喜欢扯下她的口罩追着问她脸什么时候能治好。

她似乎还不知道顾先生的情况，每天的关注点奇特。

天天也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偶尔会笑一笑，只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最爱坐在他母亲以前的那个房间门口的墩子上，许久不说话。

整座宅子除了天天偶尔会有一丝新鲜活泼的气息，其他地方都透着一股怪异和说不清的气氛。

小薇从病好以后，并未出过几次远门，现在最熟悉的就只有程庶，以及顾令霆和天天暖暖了，她沉默着靠在房门口。

六月下旬的风已经带着灼热了，要到晚间十一点以后才会有一丝凉意，林宅坐落于璃山脚下，后山种了很多稀奇的药材，有固定的人打理，师父需要的药草却从来不从后院采摘，并嘱托她说，后宅的药材名贵，只有主宅医学院才能使用。

她觉得好奇，抬头望着挂在半空中的月亮，缺了一块小边边，看起来像一块还没铸好的刀。

小薇思前想后也想不通为何，只是顾令霆的病确实不能再拖了，她得去翻阅一些古典籍，找到方法。

路过顾令霆房间的时候，里面有难忍的痛呼声，小薇不敢贸然闯进去，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房间门，“顾先生？”

里面没有应，小薇想着，顾令霆会不会是病情没控制住？她双手撑在门上，用力的推了推，里面锁了没有打开，她只好低声询问，“顾先生，你怎么了——我进来了？”

里面顾令霆听见小薇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听见小薇说要进来，连忙阻止道，“我没事！”

声音压得有点低，但是小薇还是听清了。

她安静的站在门口等了等，确定里面没有再发出声音，才准备离开，嘱咐道，“顾先生，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及时告知我，我也是学医的，多少可以帮上忙的。”

等了一会儿，房子里面传来一声，“嗯。”

听起来和往常无异，小薇没再纠结。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