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霆听后，更是冷然的看了程庶一眼，回过头看小薇，“看，他能自己吃饭。”

小薇只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程庶说，“师父，你慢慢吃，我等会来收碗。”

“程小薇！”

顾令霆随即追出去，喊住小薇的名字，有些愧意的看着她，明知道她很介意自己的容貌，却还拿这个事情说事。

小薇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刚刚听见了？”

他说的是问句，而不是问她刚刚听见了什么，所以是确定她听见了却还是拉不下脸道歉吗？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本就生的丑陋。

更何况，她有什么理由和他计较呢？

毕竟，是他封锁了消息，是他锤开玻璃抱她下来的，也是他给了她去更广阔天空的机会。

小薇回头看着顾令霆，又是那种浅浅淡淡的情绪，微笑着问，“听见了什么？”

她的脸即使所有黑色疤痕脱落，也会有很难看的褶皱，这几乎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容貌了，其实也没关系，她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顾令霆见了这样的小薇，微微一怔，突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程小薇好像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缺了那种少女活泼的生命力，多了沉着冷静的淡然。

所以，她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顾令霆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情绪在翻涌，“之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不想回荆州也没关系.....”

顾令霆还有话没说完，小薇已经抢在他下一句话面前说，“之前？是说师父会自己吃饭的话吗？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容易生气。”

“不是，你如果不想，我不会逼你。”

顾令霆突然这么说，小薇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小薇，你和他去荆州。”

这时候，程庶突然走了出来，突兀的说出这句话。

“师父......”之前师父不是最讨厌她说要去荆州的吗？

“你和他去吧。”程庶一脸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顾令霆沉着脸，渐暗的院子看不清他的情绪。小薇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小薇不敢再看顾令霆的表情，快速的跑了，她怕顾令霆下一句就是不带她回荆州了。

她想医好顾令霆，想去追自己的医术梦，想去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拘在这间乡下小院子，她想让更多人摆脱病痛，寻找回自己的过去。

重新开始。

——

“顾令霆，我让她过去，只是因为她喜欢天天暖暖，我不想她在这里待的不开心。”

顾令霆冷然的看着他，“你怎么想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两个人都没有兴趣再聊下去。

程庶见顾令霆抬脚欲走，再一次叮嘱道，“顾令霆！别让她治你的病，她没有这个能力，不要强求。”

“我从来就没有，所以你不用担心。”顾令霆很是不悦的背着程庶说出这一句话，在他看来，他只是给程小薇当试验品而已，从来没指望过有一个人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