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原霖的助理是一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小伙子。
年轻人没定性,一遇到大事就慌。
齐原霖在病房里悠悠哉哉看杂志时,突然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传进来。
“齐哥!!”
齐原霖眉心一跳。
下一秒,门被推开,惊喊也变成了哀嚎。
“齐哥啊! 呜呜呜齐哥啊! 你出差就出差,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啊呜呜呜呜呜……”
齐原霖:“………”
青年低咒一声,想骂人。
他还没死呢。
哭成这样是给谁看?
徐杨难过的干嚎半响,忽然目光一转,看到平整的洁白床单下,原本右腿的部分塌下去一角。
徐杨惊天霹雳,不可置信的看向齐原霖半响,退后几步,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
“齐哥你——”
齐原霖脸色一黑,抬起搭在地下的右腿,身体力行踢了他一脚:“老子没截肢。”
徐杨把眼泪收回去,又痛又喜的点头:“噢,噢,那就好,那就好……”
小伙子缩了缩脖子:“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夫人和大小姐会把我弄死的。”
齐原霖冷冷看他一眼。
巧了,他也想把他弄死。
徐杨看懂了青年眼神的含义,不敢说话了。
齐原霖合上杂志,没好气地问他:“叫你带的东西都带了没有?”
“欸,带了!”
徐杨直接拉了个行李箱过来,里面装着换洗衣服,洗漱用品。
大少爷有洁癖,住个院恨不得把半个家都搬过来。
当然也没忘记工作,笔记本电脑和新手机也重新备上了。
齐原霖随意看了两眼,差强人意的点头:“不错,你总算起了点作用。”
自己居然被严格的老板夸了,徐杨挺直胸膛,无比骄傲道:“那当然了,齐哥,我很厉害的! 你都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多有难度! 我去你家收拾衣服时,夫人和小姐恨不得把我盯出个窟窿,幸好凭着我三寸不烂之舌……”
“给你一根杆,你能顺着往上爬是吧?”
齐原霖的耐心彻底告罄:“要么闭嘴,要么滚。”
徐杨:“………”
空气安静了一会,徐杨瞥着青年的脸色,还是闲不住话,忍不住问道:“齐哥,你出车祸的事,真的不用告诉夫人和小姐吗?”
“你都住院了,好歹要给家里人说一下吧。”
“你在教我做事?”
“……我哪敢啊。”
徐杨嘟囔:“这不是怕她们担心么?”
告诉她们才是让她们担心。
齐原霖没理他。但徐杨是个话痨,自顾自说了半响,突然注意到青年的脸色变得不对劲。
他吓了一跳:“齐哥,你怎么流汗了? 脸都白了!”
齐原霖冷汗直流,还有心思开玩笑:“哦,好像是刚才踢了你一脚,骨头又裂开了。”
徐杨:“…………”
“齐哥我是罪人! 我立刻叫医生过来啊啊啊!”徐杨惊慌地手忙脚乱。
“等——”
说时迟那时快,徐杨已经拍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才懵懵地反应过来:“啥?”
齐原霖:“………”
齐原霖深吸一口气,扯起唇要笑不笑:“滚吧,你被解雇了。”
徐杨的头上响起轰雷:“为什么啊齐哥! !”
“我那么关心你! !”
齐原霖气极:“你他妈——”
就在这时,“扣扣扣。”
房门传来三道规律的敲门声。
齐原霖没由来地身体一僵,硬生生将未说完的粗口咽了回去。
青年沉默半响,眼里情绪不明,然后在徐杨不解的眼神中掀起被子躺了下去。
一副刚才还精神奕奕想骂人的模样顷刻间变得很虚弱。
徐杨咽了下口水:“齐,齐哥?”
您怎么病发的那么突然?
齐原霖已经不想说话了。
徐杨这个笨手下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不来看他还好,一来就给他招惹了他近几天觉得最麻烦的人。
没错,齐原霖觉得,宋青丝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最麻烦最难搞的女人。
天知道,他就是上次嘴闲不住,跟她反驳了一大堆不广为人接受的歪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