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的哭喊。

“老婆! 老婆! 呜呜呜呜呜呜老婆! ”

“不可能! 不可能! 我老婆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

“她进去前还跟我说话的! 她还让我等她，什么叫没了! 你们说话! 你们说话啊！！”

齐原霖下意识皱眉，撑着拐杖走过去。

走廊的尽头是手术室，门上显示[手术中]的灯变得黯淡，几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面带歉意，神色遗憾地和一位中年男人相对而站。

齐原霖眼尖，远远便看到宋青丝站在那群医生中。

她戴着医生的手术帽，头发束在帽里，五官完整的露出来，小小的一张脸，轻落出尘。

为首的一个医生说：“抱歉，陈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

中年男人崩溃的大吼：“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 我老婆没了! 我老婆没了啊啊啊！！”

他颓废的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往下滑，然后抱头痛哭：“呜呜呜呜呜……”

此情此景，在场的人都不好受。

但这是医院，似乎又很平常。

在这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有的人恢复健康，欢天喜地的出院。也会有人丢失生命，最后带着痛苦的回忆缅怀一生。平常的日子，就是由这些好的坏的记忆碎片组成。

当然，总会有人接受不了。

中年男人难过的哀嚎半响，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变得凶狠：“你们不是说手术成功率70％吗？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你们这群庸医！你们把我老婆还给我！！”

医生们听言，都一愣。

中年男人受到那么大的刺激，意识已经不正常了，满脑子都被愤怒侵占。

他目光四转，看到宋青丝，五官狰狞起来：“就是你! 就是你跟我说的成功率! 你他妈的臭女人! 你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劝我老婆动手术!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骗我！！”

宋青丝似乎是被骂懵了，眉目低垂，唇色发白，脸色沉重地向中年男人说：“对不起。”

齐原霖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皱了下眉，心里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中年男人根本不接受宋青丝的道歉，大怒道：“道歉有用的话要你们医生干嘛！我他妈是为了听这句道歉才把我老婆送去做手术的吗？！”

“你们这些医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年男人疯疯癫癫，面露凶光，猛地冲向宋青丝，高高地扬起手：“特别是你他妈的! 你要给我老婆陪葬！！”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其余医生瞪大眼睛，来不及阻止，急促地唤道：“青丝! ”

就在这时，一只手横空出现，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中年男人的巴掌。

趁着对方愣住，齐原霖黑着脸一脚将人踢开。

宋青丝愣愣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齐先生，你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齐原霖便沉下脸色，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你是不是傻的，别人打你，你不会躲? !”

宋青丝：“………”

中年男人被齐原霖结结实实踢了一脚，愣了一会，气疯了，再一次冲过来：“我要杀了你们！！”

齐原霖的眼神比中年男人还凶厉，也不废话，又一脚踢过去，直接将人撂倒在地。

宋青丝惊呼：“齐先生，你的腿不能剧烈运动的! ”

齐原霖轻嗤，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

他直接将拐杖扔在地上，走过去拉起中年男人的衣领，眉眼不羁道：“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

中年男人剧烈挣扎：“你他妈有病啊，我凭什么道歉！他们害死了我老婆！”

“他们又凭什么一定要救你老婆?”

中年男人一愣：“什么为什么，他们拿钱做事！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拉倒吧你。”

齐原霖又一脚踢过去，冷笑：“没有什么事是别人应该做的。”

“别把心甘情愿说的那么铜臭。”

“手术失败了他们不难过? 站了十几个小时做手术他们不累? 平时他们是亏待过你老婆还是怎么的，非得有你这么个人渣来骂他们。”

“你说你让不让人寒心?”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你——”

齐原霖的脚已经很痛了，但瞧着男人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扯了下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