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赴生盯着车窗外一路过的景象,心里头第一次感到这么踏实。尽管周围并没有很安静,男人的打鼾女人的唠嗑以及小孩的哭闹,一刻都没有安宁。
但他怀里的人却睡得很香甜,一只手搭在他臂上,还紧紧握着一个橘子。
谢赴生重新低头,忽然扬笑。
车路一直平坦,他莫名回想起早晨那个靠赖皮撒娇得来的吻,是冷的。
舔了下微燥的下唇,他故技重施,黏在女孩的颊边,轻声问:“玫玫,我想再亲一口好吗?”
顿三秒:“你要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这次无耻讨来的好处,不止于唇。
谢赴生坐在外座,高大的身躯很轻易将女朋友全部围住,眼神缱绻痴恋,不满足的在她的各处侵略,轻柔的。
他心里头很热,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眸逐渐恢复清朗。
干这事确实挺浑蛋,但他也确实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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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我被谢赴生轻轻摇醒后,还懵着一双眼。
谢赴生无奈的点了下我脑袋,问:“饿了没?”
我摇头:“嗯...不饿。”
车内这时已经下去了大批的人,他又说:“不饿的话我们也下去透透气吧,会舒服点。”
我又点头。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蓝天白云,暖阳很大,照在身上热热的。
谢赴生去了厕所,让我留在原地等他。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人群中走来,见我还软绵绵的蹲在那儿生无可恋的样子,一下拉着我起身,轻笑:“一直蹲着腿不麻?”
“嗯?”
我揉着眼睛,反应有点迟钝,后知后觉道:“好像是有点。”刚那一下差点没站稳。
谢赴生啧了声,嫌少见我这样迷糊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新奇。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些零食和水,见我一直盯着看,他挑眉,从里面拿出一包辣条,扬扬手。
“想吃了吗?”
“不。”我直接拿过袋子,拿出一瓶饮料,指着说:“青梅绿茶,我喝这个就好。”
“行吧。”谢赴生下一刻撕开了辣条包装袋,自己吃了起来,想了想开口:“我还买了很多,一会儿上车不舒服了可以吃点辣的,我听说对晕车有用。”
我说好。
时间过得快,车子很快又踏上了征途。
我靠着谢赴生肩,本来好不容易好点的精神顿时回到原点,恹恹的,一路沉默,
过了很久,谢赴生忽然出声:“睡不着了?”
我很快点头,不想说话。
他又问:“还是不舒服吗?”
十几分钟前我提着劲儿吃了一点辣条,谢赴生还以为我能好受点。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掌一下一下摸着我头顶。
我脸色不太好看,因为吃不下东西,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
究竟,什么时候才到家啊。
我问谢赴生:“几点了?”
他看了眼手机,回答:“三点五十。”
我没再说话。
早上出发前司机说过,春运期间绝对会堵车,至少到晚上十点才能到白城。
脑中各种各样烦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我犹如在刀山火海中煎熬,难受的在谢赴生怀里动来动去。
直到有一个冰凉的硬东西贴近了我耳朵,一阵舒缓的旋律传来。
听了仅几秒,我就知道是什么歌。
队长的《哪里都是你》,我一直都循环播放的一首歌。
谢赴生也戴了一只,此时正侧眸看我:“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听音乐应该能暂时分散你一点注意力。”
确实。谢赴生说对了。
因为前段时间耳机弄丢了,加上又忙着期末考一系列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这样闲下心来听歌。
慢慢的。我合上眼,尽力去忽视胃里所带来的不适,终于开口:“...我好像真的好多了。”
意外的是,谢赴生声音朦朦胧胧,我不知怎么就有些听不清了。
他好像在说:那就继续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我想,我应该是笑着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