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谢赴生手下意识往兜里一摸,又想起是在学校,便作罢。
手无声息伸来,牵住我小指,他低声道:“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别生气,玫玫。”
我转过身面向他,认真道:“我这不是生气,谈恋爱就应该是互相平等的,你每次都把姿态放那么低,是看不起自己还是压根不重视这段感情?”
“没有不重视。”
谢赴生这时靠过来,身躯笼罩住我,阴影打在一边的侧脸上。
他缓缓道:“我只是,害怕啊。”
害怕?
我心口像是被揉了一把,泛疼。
谢赴生接下来的目光灼灼:“害怕你被人议论,害怕你和家人争吵,更害怕你渐渐会觉得累。”
“我这人很早就处在地狱了,偷过东西还是个半残废,坏事我几乎都干过,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彻底摆脱掉以前那种身份。”
说来说去,一个没出息的混混而已。
加上和舒阿姨的第一次见面,谢赴生就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怜悯、抵触。可但凡要是知道了真相,那种眼神会立马转变成震惊、恼怒。
该怎么得到祝福。
倒还不如——烂,就让他一个人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