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赴生做梦都是蒋玫的哭声。
醒来时依旧蓝天白云,日光照耀着大地,他从梦里的狂怒、崩溃、痛苦再到现实的无奈、绝望以及麻木。
短短七天,又好像是过了七百年那么久,他感觉仿佛再次回到了小时候拿树枝画数字,度日如年的日子。
...
“谢赴生,你振作点。”
是谁呢,他抬头看,发现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夏彦。
他貌似也沧桑不少,打扮没有像以往那样骚包,头发长到了耳朵,没剃胡须,远远一看险些以为是个中年大叔。
夏彦递来一支烟,被谢赴生拒绝。
“戒了?”他略微惊奇。
谢赴生:“不想抽。”
“哦。”夏彦点点头,下一秒咬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熟练的打火。
谢赴生眯着眼瞧,问:“什么时候学的?”
夏彦吐出一口烟圈,垂下眼睑,默了几秒才回答:“没多久。”
两个人在天台安静待了一会儿,夏彦虽然人变了点,但也改不了话唠的本质。
“我听说你的事了,唉...凡事都别想的太严重,万一她没事呢?”
话刚落,没想到得来青年的一记刀眼,沉声道:“肯定会没事!”
“行行行,没事...”他一只手呈半蜷缩,无奈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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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车?”
看见我脸色不对,李楠递过来一瓶没开封的水,眼神时不时落在我这边。
他继续说:“想吐的话我这有塑料袋,高速路不能停车,我只能尽量不开太快,你坚持一下。”
清水灌过喉咙,除了解渴实则并没用,但为了不添麻烦,我擦着额头的汗,还是低声道:“没事的,要不你关下车里的空调就好,我受不了这味。”
“行。”他点点头,立马关掉空调。
我半眯着眼,说道:“李楠大哥,我睡会儿就没事了,你开的你的,不用管我...”
“不管你怎么成啊,我以前也晕车懂那种滋味,再开一会儿就到服务站了,你睡吧,我到时候叫你下车透气。”
“好。”
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汗又出来了,没等到被叫醒,我自己倒醒了过来。
下一刻听见李楠惊讶的问:“我刚要叫你呢,怎么自己醒了?”
车停后,我抽了张纸巾擦汗,说话有气无力的,“觉得有点热,睡不下去。”
“热吗?”
他立马蹙眉,看见我脸上红彤彤的,思考了一下才问:“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发烧...”
我努力睁开眼皮,却没多会儿就闭上,低声呢喃:“不知道啊,我只是感觉很热。”
...
热的快爆炸。
我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之所以能这么确定是梦,不过是因为我梦见了去世已久的蒋怀安。
我看见他还穿着以前那套消防员的衣服,脸颊黝黑,像是刚从火堆里出来,正提着水管大力往脸上灌。
我一步步向他靠近,眼眶已经湿润了,不敢置信。
“爸爸...”
他听见了,一把扔下水管,直愣愣看我,嘴唇煽动:“玫玫!”
我一下泪流满面,不管不顾奔过去。
没关系,即使只是个梦,但我也知足了,能让我再和他说几句话也好。
在我即将投入他的怀抱时,蒋怀安神色突然一变,大声叫我站住。
“爸爸。”我被吼的一愣,尾音涌上强烈的委屈。
意识到我被吓到,蒋怀安无措的绞着手,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也只归于一句:“爸爸身上烫,你抱着疼。”
我不停摇头,说自己不怕疼。
他却笑了,“你不怕疼爸爸怕啊,我的玫玫生的这么水灵,都长成大姑娘了呢,烫坏就不好看了。”
我想再靠近他,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走,面前都像有面屏障似的,始终只能这么不远不近的看着他。
我陷入崩溃。
“为什么在梦里你也这么对我,我只是想抱抱你啊。”
“不是爸爸做的。”蒋怀安笑着,缓缓道:“因为你已经开始忘记我啦,所以才碰不到。”
忘记?我忘记了他?
话落,周围的环境一下变得黑暗,只有他站在一个光圈下面,身上盛满圣洁的光,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