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吴状元为人正直,而且曾公开上书表示反对胡惟庸,嗯,这一点很好、很关键啊,要想提前扳倒胡惟庸这个大坏BOSS,看来这个吴伯宗是个不错的助力,我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
就在这时,小白脸(朱汝宁)又开始“八卦”开了:“宋师、桂师、吴师,学生曾听过高兄抚琴吟唱,很有些异域的风采,此刻何不让他弹上一首,也好让诸位师父品鉴一二。”靠!你还没听够吗?又来?我侧脸瞪向小白脸,什么场合啊,你让我弹吉他唱流行歌曲,太不雅观了吧?我心里给了小白脸一个大大的白眼。
“嗯,也好……!”宋濂慢慢抚摸着他的白胡子,面带笑容且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小白脸一眼,咦?小白脸居然脸红了,几个意思捏?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宋师又说开了:“这样吧,高小哥,我听汝宁说你的琴技很……清奇,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弹奏一曲如何?你要知道,我们的吴状元可是礼部里面出了名的‘乐痴’,对音律、礼乐这些很有心得,今天也可以在这里和高小哥探讨、切磋一下,你就不要客套了,如何?”
和大明朝第一状元交流礼乐?开什么国际玩笑?吴祐是谁?他可以说是个出了名的全才,全才啊。我上大学时,专业课李教授就非常推崇这个吴祐吴伯宗,称他是明初的“脊梁”(指他敢上书公开叫板胡惟庸),所以李教授在上明史课时经常提到他,说他“文采飞扬、刚正不阿、有状元之才”绝对不是盖的,而且这家伙上知天文(编过《天文》等这种专业天文学著作)、下知历史(编过诸如《大明日历》、《回回历》等另类至极的史书),而且还做过正五品的武英殿大学士,相当于朱元璋的机要秘书,可谓位高权重,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和他谈礼乐那还不是找死么?
但是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几位老师想听,那小生我也就不推辞了。吴师,烦请把那把吉他还给我,多谢!”
“哦?你说这个乐器叫吉他?”吴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我赶紧回答道:“回吴师的话,这个乐器在我们亦里巴里汗国是叫吉他,在极西欧罗巴大陆上的西班牙国、威尼斯国、意大利国,这种乐器却叫做维卫拉琴、吉他拉琴等,无它,翻译的音不同罢了。”“这亦里巴里汗国我倒是不太陌生,西部莽荒小国尔,但是这种乐器……老夫真的从没见过。”吴祐像个好奇宝宝,眼睛里异彩连连,旁边的那位桂师也插口道:“是啊,看样子有点像琵琶,又有点像箜篌、月琴,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是一种弹拨乐器吧?高公子?”
谁说古代的读书人只是语文成绩好?人家的综合素质还是蛮高的,数理化就算了,单凭这琴棋书画,那也是相当普及的,而且水平真的很高,听听,人家桂师的见识多广啊,说的几种乐器就有两种我从没有见过。
我立刻诚恳地回答道:“桂师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吉他确实是一种弹拨乐器,不过只是一种市井中常用的、自娱自乐地小众乐器,上不得大场面的,所以诸位师父没有见过,亦属正常。”
“小众?自娱自乐?嗯,这些词倒是很贴切。好吧,高公子,我们不再打扰你了,你可以开始了。”宋濂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赶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仔细检查了吉他的琴弦和松紧,然后才开始弹奏《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是每个吉他爱好者心中的神曲,没有之一,其地位和成就就相当于钢琴曲里的《命运》、小提琴里的《梁祝》、京剧里的《苏三起解》,拽不拽?曲子的作者是近代古典吉他的“教父”级大师——弗朗西斯科﹒塔雷加。全曲最大的特点是大量运用轮指技法,把作者对远古宫殿遗迹——西班牙阿尔罕布拉宫的种种情绪进行了充分的渲染,如果弹得好的话,全曲会给听众带来很多复杂的感受:迷茫、幻想、憧憬、感慨、忧桑……这是弹得好的,像我这种“二半料子”水品,最多弹出点那个意思,意境嘛,只能说马马虎虎。
我的轮指学得还是比较到位的,熟练的程度虽然没有大师们那么牛掰,但是唬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我弹完了最后一部分分解和弦的颤音,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好久没弹,有点生涩,其中还错了五、六个音,该死!
我有些忐忑地抬头看了一下三位大师,见他们的表情不尽相同,宋濂微闭着双眼,面露陶醉之色,不错,宋老爷子识货,把面子,好同志!桂师吗?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丝淡淡的迷茫,干嘛要迷茫呢,难道他真的“沉醉”于我的仙乐之中了?呸,我也配!
再看吴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