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宏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三人。

一开始曹平还会嚷嚷叫嚣试图反抗，但很快发现自己是螳臂当车，就没了脾气。

此刻曹平正领着他的两个小弟，耷拉着脑袋蹲在戚黎黎跟前背诵《左传.宣公二年》篇。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三人背得磕磕巴巴，背着背着啜泣起来……

不哭不行，因为那个很凶悍的女孩说，如果他们半个时辰内背不熟，就拧断他们脖子。

而戚黎黎威胁的同时，随手拍烂了半块废砖，这冲击感……

站在角落的杨辰宏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自家表妹习武，但他没有真正见识过戚黎黎的功夫，他一直以为表妹顶多衙差水准……

此刻他意识到平常戚黎黎欺负他，还真是小打小闹。

笑呵呵站在一旁的颜殊清，不知道杨辰宏心中所想，若知道，他会感慨应该让杨辰宏见识一下戚黎黎真刀实枪与刺客拼杀的场面。

见识完杨辰宏一定会觉得戚黎黎平常的举动非但不是欺负，反而是相当疼他……

杨辰宏除了惊讶表妹的‘凶残’，还疑惑颜殊清的身份。

前些时日到城郊接姑姑和表妹，他有被颜殊清的外形气度惊到，本想请父亲介绍，结果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戚黎黎搅和得脾气又上来。

一路上光顾着同戚黎黎拌嘴生气，旁的全忘了。

而他父亲呢，从不会主动告诉他什么……

“杨公子。”

听到声音，杨辰宏心咚一下，发现颜殊清不知何时走到了他旁边。

颜殊清友好地笑了笑，说道：“杨公子，虽然我能保证之后赵光凌一伙人不敢再找你麻烦，但是秉灯书院的风气，以及书院夫子对门下学子的管束，让人颇感失望，若你真心想读书，想学到东西，不如转去寒天书院，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引荐。”

寒天书院在京城东郊，距家比秉灯书院远，但又不像戚嵘所在的石岭书院那般远。

杨辰宏愿意的话，每日少睡半个时辰，还是可以天天回家的。

寒天书院内管束很严，书院收的学子多出自清贵人家，或者出自普通人家但本身有天资且一心向学的孩子，石岭书院亦是。可以说京城内除了弘文馆、国子监，属这两家书院风气最正，历年金榜题名的生员也最多。

其实一开始杨怿江就想送杨辰宏去寒天书院，可一来很难进，寒天书院的门槛高，但这门槛又与权势、财力无关，二来杨怿江担心自己那身体孱弱的儿子吃不了苦，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劲头，杨辰宏适应不了。

于是杨怿江放弃了寒天书院，转而交一笔高昂的束脩和修缮费，将儿子送去秉灯书院。

杨辰宏犹豫着，寒天书院的大名他听说过，可他配吗？

“如果决定认真读书，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寒天书院的夫子更看重学子的态度。”颜殊清说道。

杨辰宏咬了咬牙，重重点头，“我去寒天书院，麻烦颜公子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经商，他的性格不合适，至于习武，他也有自知之明，毕竟练戚黎黎给的五禽戏，他都觉得吃力，何况飞檐走壁。

可蹲在家里无所事事，当一个废人，他内心是不甘的。

“好。”

颜殊清说完事，重新走回戚黎黎身边，问道：“真要守他们半个时辰吗？”

他无事，不介意陪戚黎黎等，但他担心戚黎黎会无聊。

“要不要我去附近买点吃食过来？”

“没事，我不饿。”

戚黎黎手里甩着一根从破竹篓里抽出来的竹条，时不时抽那三人一下。

看他们吓得挤来挤去呜哇哇叫，她就露出一个坏笑。

“对了，殊清哥，我刚问了，那个赵光凌也在秉灯书院，是甲舍的，未时末刻会离开书院，与他们仨约了在巷子前面那条街会合。”

颜殊清笑道：“嗯，不能抓小丢大，你盯着他们背书，一会我将赵光凌带过来。”

……

赵光凌是认识颜殊清的。

在巷口，乍看到长身玉立的颜殊清，赵光凌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和垂涎之色，但很快收敛回去，并警惕的后退一步。

颜殊清压下心底厌恶，两步走到赵光凌跟前，一记手刀砍在赵光凌背部。

“颜殊清！你做什么？我可没惹你！”赵光凌背部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