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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 控辩双方的结案陈词

在决定性的前一夜,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极度复杂的。

三名被告在拘留所彻夜未眠,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心情沉重地望着天花板。

他们都在担心一旦罪名成立,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更多美丽的夕阳。他们只好将这一切的期望放在了各自委托的律师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的律师在做些什么呢?

维斯瓦科·辛波丝卡弗目光呆滞地窝在沙发上,桌面上摆满了过往同样类型的案件,稿纸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符号,有很多是专业名词,以德文代替,其他文字是无法直译的。电视机播放着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哀伤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她每面对一宗案件的结案陈词,她都是非常轻松并且毫无压力,偏偏唯独这一次,她像是满怀心事那样,写满了苦难。

桌面上除了摆满了法律文件以及过往的案例之外,还放了一些小小的药丸,那是拿来压制她心脏病的有效良药,但是说实话,其实她一直在承受着心脏的疼痛所带来的压力,甚至在法庭上盘问证人的时候,她都是有所保留,不敢过于用力,一旦情绪失去控制,心脏机能负荷不了,说不定她就会因此一命呜呼。

她在不断地提醒自己,明天做结案陈词的时候,是不能太激动,千万要稳住情绪,这是医生对她的忠告以及关心。她一定要等到心脏可以移植的那一天,熬到那一天,她的生命就可以重生,这样她就可以打破辛波丝卡弗家族被诅咒的命运,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她别无选择。

她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希望得到无名般指引。

她爱主,为什么总是让她如此孤独呢?一个个地离弃了她,你怎么可以答允?

黑泽明则是一如既往那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拿着一本比资本论还要厚实的法律词典以及庞大的分析案例作为结案陈词的参考,他永远是这样,左手拿着香烟,右手拿着钢笔,在白纸上井然有序地撰写着词稿,在他进行思考的时候,他的一群损友都会跑进来骚扰他,诱惑他去酒吧花天酒地,当然他上一次喝醉了以后,就再也不敢乱喝酒。他永远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他的那些损友永远都在他做正经事的时候才去跑过来捣乱,平时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一个也没有出现。这是他永远都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

在神圣损友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你们这些家伙啊,能不能别在我做正经事的时候跑来骚扰我!“

”你平时也很喜欢闹着玩的,不用假扮上进青年耶。“

”明天就要结案陈词了,不是开玩笑的,你们别闹了,外面有吃的有喝的,你们去外面看球赛好了,等这宗案件完结了以后,我们再去玩。“

”哎呀,真是没意思,遇到一个假扮上进的青年。我们去玩吧,不用管他了。“

他提醒着:喂!记得关门啊!别老是不记得关门!

他继续埋下头撰写结案陈词,写着写着,他脸上的神情逐渐也流露着对明天对未来的一丝丝焦虑与不安,这一次的检控官可以说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起诉他们,他不禁对自己的能力开始感到不应该存在的怀疑。

窗外闪烁不停的星星似乎在照耀着他复杂又忧心忡忡的内心……

朱迪斯的结案陈词早就已经写好,摆在了桌面上,她拥有着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更何况是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早在德国柏林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世界目前对经济以及政治的状况演讲过,随后在爱尔兰以及苏格兰也有演讲的经历,结案陈词对于她而言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而且是异常熟练的事情了。

因此她不必遭受结案陈词所带来的恐惧。

她站在窗户前,拿着毛巾,擦拭着律师帽,很用心地清洁着上面的细菌,旁边就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箱子。窝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克里斯仃看到了这一幕,她顿时就联想到电影《控方证人》开头的那一幕。

她不禁坐起来好奇地问着:明天之后,你就要将这顶象征着律师身份的帽子藏到箱子里了?

朱迪斯叹息着说: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戴上它,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呢?这个世界除非毁灭了,不然低概率的问题仍然有可能发生的。

她忍不住嘲笑起来了:看你的样子那么伤感,就像是将一个人送进棺材那样沉重。

朱迪斯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是真的将某一个人送进了棺材呢?这很难说的。

她不禁好奇起来:明天的结案陈词,你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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