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煜爵俊美的面庞冷若寒霜,“待会,我会去看宸儿。”
丢下话,他带着花若晗去了凌香阁。
在替王妃治病期间,他们暂住在王府,方便随时传唤。
银宝饿了,肚子咕咕叫。
花若晗拿出一个馍馍,给孩子垫肚子,“王爷,到饭点了,能开饭吗?”
言煜爵脸色骤然一沉,敢如此跟他说话的人,她是第一个。
“本王找你来是治病,不是吃饭。”
治不好,连馒头都没得吃。
花若晗咽了下口水,跟这位爷周旋,不能正面冲突,要耍太极,以柔克刚。
“孩子饿了。”她刻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带了几分柔弱,但能让言煜爵清晰的听到。
他转头瞅了银宝一眼。
孩子正捧着馍馍,大口大口的啃着,狼吞虎咽,小模样可怜极了。
言煜爵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发不出来了,叫来婢女,端上晚膳。
看着一桌美食,银宝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金宝非常谨慎,掏出银针,在每个盘子里试了下,确定没毒,才放心。
“娘亲,银宝,没毒,可以吃。”
言煜爵脸上拉下三道黑线,“本王会给你们下毒吗?”
金宝抬头望着他,一双大眼睛幽幽闪烁,带着犀利的微光,“防人之心不可无,难道叔叔从来没有中过毒吗?”
言煜爵的心头微微一颤,像是被刺中了。
皇家之中,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是常有的事,他都不知遇到多少回了。
最可恨的,是五年前的淫毒,倘若没有处子做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他看着金宝,忽然惊讶的发现,孩子的眉目竟和儿子宸儿十分相似。
而宸儿像他,五官几乎同他一模一样。
当初,花若晗“浸猪笼”之后,他查找到奸夫,是一名青楼男妓,在花若晗出嫁前,就已畏罪服毒身亡。
他命人将尸身从棺材里扒出来,挫骨扬灰,喂了猪。
花若晗同青楼男妓所生的野种,眉目竟然像他,实属诡异。
不过,孩子鼻子嘴巴不像他,像花若晗,否则,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你们兄妹俩在此用膳,有事吩咐腊梅。”
说完,他将花若晗从椅子上拽起来,“你跟我走。”
花若晗夹起一块卤肉,还没吃进嘴,被他一拽,肉掉在了地上。
“我还没吃呢。”
言煜爵目光一凛,神色骤然变得凌冽异常,“本王虽答应饶你一命,但不代表你可以恣意妄为。”
就算不杀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宝看到娘亲被欺负,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放开我娘亲。”他像只愤怒的小狮子,扑向言煜爵,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月牙谷的金宝爷,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银宝跑过来,抬起小短腿,一脚踢在言煜爵的腿肚子上,“敢欺负娘亲,当心我们放虫子咬你,我们的虫子咬人可疼了。”
竟敢不让娘亲吃饭,吃饭可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小银宝最怕肚子饿了。
言煜爵闷哼一声,两道浓眉暴怒的锁紧。
好小子,竟然敢咬他!
他向来冷酷无情,谁敢挑衅他,就是死路一条。
猛地扬起手,他想将金宝一巴掌拍飞,但看到他圆滚滚的小身体,就像个软乎乎的肉团子一般,手臂就在半空中僵硬了,怎么都落不下来。
吁了一口气,他五指慢慢收拢,像是攥紧了一团空气,借此发泄心头的怒意。
花若晗慌忙冲过来,护住了两个孩子。
她深知他有多狠,五年前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
不能让他伤到孩子。
“金宝,快点松口,虽然我跟王爷从前有些过节,但现在已经冰释前嫌,他不会伤害我的。他是担心病人,心里太着急,想让我赶紧去看看。”
听到她的话,金宝松开了口,他咬得又狠又用力,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要不是花若晗及时阻止,言煜爵的手背恐怕就要少块肉了。
“小子,你属狗的吗?”言煜爵捏住了金宝肉嘟嘟的小脸。
金宝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猜错了,小爷属龙。”
敢在他面前自称小爷?
言煜爵有些气,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