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煜爵墨黑的冰眸在烛光里幽幽闪动,犹如千年的古潭,敏锐而深沉难测。
“你想投靠本王?”
花若晗浓密的长睫毛闪动了下,绽出一点狡黠之色,“我想明天就回月牙谷,保命要紧。”
言煜爵露出了嘲弄之色,“还以为你胆子变大了,没想到依然胆小如鼠。”
花若晗站起身来,“王爷,我已经在你手里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虽然将她沉塘的人不是他,但他下了令,她必死无疑。
抱起药箱,她转身就走。
言煜爵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一个龙卷风般的旋转,将她抵触在门前,“你要敢逃走,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他的语气轻如呢喃,言下的威胁之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但花若晗并不害怕,这说明她有分量,令他重视了。
她可不是真的要走,而是要掌握谈判的主动权,为自己加码。
“王爷,你找我来是为了医治贵妃,现在贵妃已无大碍,只要按时用药就行,我留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走之前,我会把药留下,告诉晴苏姑姑用药的方法。你呢,兑现承诺就行。”
言煜爵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尖,“你还要给宸儿调理身体,他好了,你才能走。”他的语气十分霸道,这不是商议,而是命令,她只能遵从,不能违抗。
花若晗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就只是给宸儿调理身体,没有别的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他闲云野鹤,不问政事的人设,恐怕都是假象。
深藏不露,暗中积聚力量才是真。
东宫开始出手了,他自然要反击。
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的手下怕是早已人才济济,但她笃定,唯独缺了她这一款。
否则,他就不会去月牙谷请她出山了。
言煜爵凤眸微眯,眼神阴黯而猛锐,闪动着征服的光芒,“你呢,真打算在月牙谷龟缩一辈子?”
“不然呢?”她反问一句。
言煜爵扯下了她的面纱,手指抚上她的面庞,轻柔的摩挲,仿佛一种蛊惑,“你若投靠本王,本王帮你一雪前耻,在荣国公府扬眉吐气。”
他相信,这是她最想要的。
一旦掀开这层面纱,她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银妇,就算以紫英亲王义女的身份被封为县主,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唯有洗刷耻辱,才能堂堂正正做回花若晗。
花若晗淡淡一笑。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看来晋王很擅长掌控人心。
“王爷相信我是被人阴谋陷害的?”
言煜爵放开了她,走回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啜一口,沉声道:“本王细细寻思,你的话不无道理,本王定会查明真相,将害你的人碎尸万段。”
花若晗平静的眸波中漾起一抹涟漪,她要得就是这句话。
“王爷,祝我们合作愉快。”
言煜爵转动了下手中的茶杯,“本王惜才,你也要惜命,从一而终。”
他的声音轻柔却危险,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投靠他麾下,就要效忠到底。
“王爷教诲,民女谨记。”花若晗嘴角溢出了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