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卫宫士郎身后走到祭坛楼梯的边沿，或许是因为太过意外，万里谷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慌张地走前两步。

——然后看到的便是卫宫士郎所看到的，整整一万人的目光。

“啪嗒！”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但万里谷的双目之中还是带着惊慌。

一万双眼睛看着她。

就算仅仅是在边沿的扫视，也不是她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巫女能承受的。

比起不从之神的注视更可怕。

···那是‘人的目光’。

“这便是你所想要拯救的人——站到他们的面前，你确定自己有那个觉悟、有那个资格去背负，不是背负他们，而是背负他们身上的‘业’么？”

或许是无聊吧，他这么说着。

手中的八咫镜散发着微光，卫宫士郎就算不回头，也能明白万里谷现在是什么状态。

口头上要说很简单。

甚至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也很简单。

···但真正看到‘现实’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所以，‘王’才只会有一位。

能够背负上所有的一切，看着这一切，承受这一切···莫名地，卫宫士郎居然想起了雅典娜说他有成为王的资格。

左手轻轻压了压脑袋。

头上还顶着雅典娜送的花环——卫宫士郎一般并不摘下来。

毕竟是‘战利品’。

“我、我···”

声音颤抖着，万里谷却是除了开头的这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下方，说不出来。

理想家终究是理想家。

和英灵emiya那种是不同的。

在面对‘庞大’时，仅是如此便足以让她怀疑自己的信念是否正确。

“魔王也好，罗刹也好——既然你还死心地跟到这里的话，那么便让你看看吧。”

卫宫士郎闭上了眼睛。

“嗡！！！”

卫宫士郎手中的八咫镜，如同是辉映天上的月光一般，散发出了直冲天际的亮光。

七彩的，绚烂的目光。

“闭上眼睛，艾丽卡、清秋院。”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光吸引过去。

而艾丽卡和清秋院惠那在被绚丽的光彩中被夺去心神的同时，在听到卫宫士郎的话后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呼啦——”

卫宫士郎将手中的八咫镜甩了出去。

直上天际，数百米。

那越升高越扩大的镜面对准了地面的一万人——终于，在所有人的眼中，八咫镜的光彩取代了【月亮】。

“！！！”

卫宫士郎睁开了眼睛。

右眼之中，是旋转然后连在一起的三勾玉。

“限定月读！”

旋转。

旋转。

旋转！

猩红的光，从卫宫士郎眼中投映到了八咫镜上——然后包括万里谷在内的一万零一人，双目中看到的都尽是那勾玉！

倒映。

然后——失去了意识，垂下了头。

“————”

卫宫士郎的右眼中，鲜血沿着眼角缓缓流下。

强撑着，眼睛都还是耷拉着要闭上。

无限月读。

那是火影忍者之中，可称为终极的术之一——将万花筒投映到月亮之上，将地面上所有人都拉入自己月读世界的术！

而现在卫宫士郎使用的，则是它的缩小版。

在剧场版里面出现过一次，曾经将鸣人和小樱拉到‘波风水门不是火影且没死，小樱才是四代遗孤’的【世界】的术。

让所有人进入，梦想中世界。

“虽然，是我给予你们的一个梦。”

八咫镜悬浮在天空，镜面上的勾玉和一万零一人眼里的勾玉在同步旋转着——似乎的，还能在镜面上看到一万零一个叠加在一起的，没有厚度的‘梦’。

卫宫士郎闭上双目。

走回到王座上，轻轻坐了下来。

······

“！！！！”

万里谷猛然睁开眼睛。

干呕。

从躺在仪式台的地上转过身来，不断干呕着。

能做到仅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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