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会恶意掠夺的人,在和安宁那些相处中,学会了成全。
其实也不是成全,他只是在禁锢自己和禁锢安宁之间,选择了禁锢自己。安宁终究是比他自己更重要。他忍着如同削骨剜心的痛苦,给她机会离开。如果……如果安宁愿意留下,他会对她好的,再也不会逼迫她,他可以像……像哥哥一样对她。……此时安宁靠在吊篮椅上。她看着太阳落山,看着天色渐暗,渐渐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朝着离开御苑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回到别墅。她要离开,但不是现在。她必须要确保离开之后,沈御之没办法伤害她的亲人。安宁回到了别墅。沈御之静静的在书房中等着,他听到走廊外,夏雨叽叽喳喳的在和安宁说话。一瞬间,他紧绷的手铐哗啦放下,极致的压抑放松之后,眼眶都微微发红。阿宁没有离开。他都给她机会了,甚至支开了保镖,她还是没有走。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吗?不管因为什么,她都……没走。沈御之打开手铐,用纱布快速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随意的包扎了伤口,就去了房间找安宁。他脸上还带着孩子得到糖果般的欣喜,看着安宁道:「阿宁,我想跟你谈谈。」他要好好的跟她谈谈,跟她说自己的身份,跟她说以后好好的生活,跟她说不在逼迫她了,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都听她的。房间里安宁正准备换衣服,见沈御之进来,解开扣子的外衣又重新扣上,冷清的问:「不用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安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对血腥味极其敏感,从沈御之进门的那一瞬间,就闻到了血腥味。她不知道这人又去做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有好事。安宁半点不想跟沈御之谈,有什么好谈的。曾经她想好好生活的时候,想要和沈御之谈谈。在沈御之用安心逼迫她的时候,她也想跟沈御之谈谈。可有用吗?没用!沈御之这种人,内心病娇变态,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就仿佛在威胁她。呵呵,还谈什么。本来还笑着的沈御之,就像被一桶冷水泼到了头上。那些窃喜,全都化成了冰,冻得他浑身都疼。安宁许久没听见沈御之的回答,看向沈御之。见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安宁习以为常。沈御之这人,本来没多少时候脸色是好看的。安宁平静的问:「还有事吗?我要去洗澡了。」许久沈御之哑声答道:「没事了。」安宁并不想为难自己去太靠近沈御之。现在只要不让沈御之发现她清醒了就可以,反正在这之前,沈御之也习惯她偶尔的耍脾气。夜里休息,沈御之睡在沙发上,让安宁长长的松了口气。昨天的同床而眠,谁都没有提起。再让她和沈御之躺在一张床上,安宁是绝对无法忍受的。隔间里守夜的夏雨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看着。这一次二少没有目光凌厉的瞪过来,但夏雨莫名觉得有一种难受的气氛在蔓延。怎么会难受呢?夏雨觉得可能是自己年纪小,感觉不对。毕竟少夫人和二少还是之前那样生活,没什么变化,只是二少没有和少夫人睡在一起而已。不知为何,一向胆大的她,也不敢在提出让二少给少夫人暖床这种话了。一夜不宁。安宁不打算继续做米虫了。她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当初面对齐家那样血海深仇的仇人,她都能不靠任何人,一步一步的逼得他们家破人亡。此时她想离开,但她不急。如今的她足够冷静,会慢慢计划。她需要先拿回自己的手机。御苑的任何通讯设备和人,或许都在沈御之的眼皮底下,她不敢轻易使用。而她的手机,一直在沈御之手里。安宁和沈御之吃完早餐后,微笑着对沈御之道:「沈御唐,我想去看看花房的种子有没有发芽,你跟我一起去吧。」沈御之受宠若惊的点头。两人出了别墅,只有夏雨跟着。如今的花房已经整理得很不错了,她和沈御唐一起修建过花枝,她和沈御之一起埋过种子。安宁微微眯起眼,这御苑的任何地方,仿佛都有着沈御之的影子,让她莫名心神烦闷,但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安宁压下心中的烦躁。两人进入花房。角落的小花盆里,之前撒下的种子发芽了。指尖大小的嫩绿小芽,从泥土中冒出来,清新可爱,带着一种生命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