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倾跟叶建洪回来的时候叶芽已经吃过饭了，早上在河边的田坎上，苞谷地里跑了一圈，有点收获，挖了一捧麻芋子，小指头大小的样子，有一二两，她在河坝里都淘洗过了，弄回来放在筛子里面搁在阴凉处晾个水汽，免得放两天就馊了。攒两天，至少攒个一斤，跑一趟大队卖了还能卖几块钱。

“石头哥！”

冯锦倾进院子看着她咧嘴就笑了：“芽芽，我昨天晚上去逮黄鳝了，你看，都处理好了，半盆子。”

叶芽站起来看着他手里的盆子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多？”

冯锦倾笑道：“不多，家里还留了一些呢，除了黄鳝，还有些泥鳅。”

说完，将盆子拿进屋，放在堂屋地桌子上。

叶建洪拿了锯子出来：“走，上梁。”

冯锦倾从他手上接过锯子跟绳子就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叶芽已经进屋了，冯锦倾觉得心里好难过，他跟叶芽都还没有说两句话呢。

叶芽是顾不得惦记他，回头洗锅喂猪忙了半天，好在最近不忙，她不用去担水，这个活二伯叶建民自己就晓得去干。

屋里收拾完了之后她跟王奶奶说了一声，提着篮子去了燕儿沟摘菜。这段时间是一年里面菜最丰富的时候，黄瓜茄子西红柿，空心菜，辣椒，豆角，一摘就是一篮子。

完事之后她正要下坎子往回走，还没有能下去，腿一软差点栽下去。

不远处的河沟里面有长虫在洗澡，还是两条，都有她手腕那么粗。

她简直想哭了，太会选地方了，河沟这么长，哪里不能洗澡，偏偏要到路口上。

她提着篮子就往后退，退回地里等了一阵，咬牙又过去瞄了一眼，还在——头顶上的太阳晒得火辣辣的，不敢走，原本是可以到园子地边上的树林里面躲一下太阳，但是看见那长虫她就不敢去了。

树林里凉快，草也厚，早上下午就不说了，中午这个时候正热，草里面也不安全。

好在菜园子离家也不远，走到地坎子尽头就能看见她们家院子和后面梁上。她站在地头上扯着喉咙吆喝了几声：“爸！爸爸！”

叶建洪就在房后面梁上也没有走远，隐隐糊糊的听见好像是叶芽的声音。

“好像是芽芽子，不晓得在吆喝啥。锯子给我，我来锯，你去看看。”

冯锦倾二话不说把锯子一松，一阵风似的就下了梁。

跑回去叶芽并不在院子里“表婆，芽芽呢？我刚才在后面梁上好像听见她在吆喝表叔。”

王奶奶坐在靠椅上指了指：“燕儿沟园子地里去了，是不是看见长虫了，她最害怕这个，你赶紧去看看。”

她话还没有说完冯锦倾人就跑出了院子。

跑到燕儿沟的时候秦海英也过去了。

她也是打算到院子地里看看，豇豆成了，多了吃不完就摘回去晒干冬天炖个肉。

结果刚刚出门就听见叶芽在吆喝。

她家里的园子地就在？房子边上，只不过是听见叶芽的吆喝声才往沟里面走了一点：‘芽芽子，你吆喝你爸干啥？’“大妈，有长虫，半天了都不走，我不敢回去。”

秦海英虽然是大人，但是也是个女人家，对于长虫这种东西也是看着就打怵，不过她到底胆子大一些，安抚叶芽：“你莫怕，捡两个石头一打岔它就跑了。”

说话间她真的捡了两个石头拿在手里壮胆靠了过去，这一过去她也吓了一条，两条菜花蛇，一条横在路中间，脑壳和尾巴都埋在两边的草里面，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另一条盘在水里头。

往天她在山上干活也遇到过长虫，但是这东西一听见声音一打岔自己就跑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半天都不动弹的。

“奇了怪了还。”

真在纳闷的时候，冯锦倾来了：“表婶。”

秦海英转身：“哟，石头娃，你咋来了？”

“我找叶芽她爸有点事情，然后就听见叶芽在吆喝，表叔叫我过来看看。”

秦海英现在抬眼就能看见路口和河沟里的东西，心里打怵，也没有多想：“那你赶快回去吆喝芽芽子她老子，两条长虫，听见人声音也莫动静，手里拿个啥，吓人的很。”

冯锦倾隔着河沟看了叶芽一眼，然后才从秦海英前面过去看河沟里面。

“芽芽，你站那里莫动，我回去找个东西。”

说完，转身就往回跑。

再来的时候叶建洪也跟着跑过来了，两个人手里都拿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