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面裂了个大口子,这几天注意,我给开药。后脑勺上面挺大一个包,人这阵有反应,就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等醒了看看还有哪些症状,有没有脑震荡。”
姜国涛一口气写了好几张药房,然后开始配药:“今天要吊水,回去晚上注意点,要呕吐发烧赶紧往医院里面送。”
好吧,其实他是故意往严重了说一点,也不算是夸大其词,那要真是脑震荡了,可不就是那样子吗?他刚才看了,后脑勺上面鸡蛋大个包,鼻子里面两道口子,不然那鼻血咋能跟流水似的往外淌,气血亏,还火气重。
其他的都不说了,他是不相信好端端的人突然能倒过去,就算倒过去那碰的也是脑壳,鼻子里面咋能裂开的。
叶建洪看着他包了一大堆药,又准备了几瓶子药水就觉得心里突突的:“你算哈账,一共多少钱?”
姜国涛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阵刨:“加上明天后天的,一共一百二。”
叶建洪刨了刨脑壳:“那个先记账,出来的急,没有拿钱,改天给你挡。”
冯锦倾在里面听见站起来:“不用记账,我身上有钱。”他去街上办事情,身上刚好留了几百块钱,就是怕屋里有个啥用。
他刚刚站起来,衣裳就被人拉住了,叶芽醒了。
“石头哥,不用你给钱,我自己给钱。”
“我先给了,你回去再给我一样的。”说完,出去把钱给姜国涛。
叶建洪在一边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那咋好意思。”
“啥不好意思的,回去了再说。”
给完钱,冯锦倾就进了里面。叶芽躺在长木头椅子上,下面垫着个旧枕头。
“芽芽,你哪里疼?”
叶芽摇摇头,她就是感觉到脑壳昏昏沉沉的,就像瞌睡的不行了似的。
姜国涛进来给她扎针:“是不是脑壳晕,晕的话你就到床上去睡一阵,流了那么多鼻血,脑壳上那么大个包,晕是正常的,还有哪里不舒服,趁着在这里你要说。要是半夜三更的哪里不对劲那才麻烦。”
叶芽道:“腰疼,脑壳疼,晕,其他莫啥。”
姜国涛点点头给她把针吊上。
然后去了外头。
里面屋里就只剩冯锦倾了。
“芽芽,你瞌睡的话到床上去躺一阵?”
“不了,你看我这一身,弄人家床上了不好,我就这么躺着挺好的。”
冯锦倾抿嘴看了看她,伸手把她另一只手抓过来握在手心里面。
“芽芽,开了年你啥时候过生?”
叶芽眯着眼睛,轻声道:“三月份,三月二十二。”她和叶眉出生在树叶子发芽的季节里,所以才取了眉眉芽芽这两个名字。
说完又轻声问了一句:“石头哥,你呢?”
冯锦倾半天才回答:“我不知道我哪天生的,户口本上是冬月二十五。”之前的户口本登记都是手写随便填的,他也不晓得准不准。他出生不久妈就没有了,小时候的事情他根本记不得,生日这种东西全靠户口本。
“瞌睡不瞌睡,瞌睡了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呢,吊针完了我会叫大夫换的。”
叶芽摇头:“只是头晕,不想睁眼睛,睡不着。”
“你咋突然这样子了?差点把我吓死,以后一定要注意,晓得不?”
叶芽点头,确实是她不注意。
冯锦倾想问问啥情况,可是现在在卫生所,外面还有姜国涛在,有些不方便。
姜国涛和叶建洪在闲聊,明里暗里的把叶建洪说了一顿,说到最后话题就拐到冯锦倾身上来了。
“你这是打算好了要跟冯汉林家结亲了?”
叶建洪道:“啥打算不打算的,小的互相喜欢,那娃我看着也还行,就这么着吧,知根知底的,总好过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我这个人别的莫得,自知之明是有的,自己家里啥情况自己清楚。”
姜国涛有些意外:“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回听见你说人话。”
叶建洪哼了一声:“莫门缝里面看人把人看扁了。”
“那既然你心里又想法,两个娃儿互相也喜欢,你就尽量早些叫把婚订了,以后在一起也莫人说三道四的。招女婿不招女婿的那都是小事情,两家人门对门的,冯家就冯汉林一个,也莫啥矛盾,两头都能照顾。你要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坎,那就以后有小娃儿了一个姓叶,一个姓冯,反正现在都是两胎。”
叶建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