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贵道:“下雨天来客可不就是稀客?”
叶建洪嘿嘿笑:“屋里坐?”
冯锦倾一嘴接过来:“还是外面坐吧,亮堂。爸芽芽呢?”
“她,除了后面梁上她还能去哪里?”
冯锦倾道:“那我去叫她回来,有点事情找她。”说完,就从堂屋进去从后门出去上了梁。
叶建洪看看胡永贵,又看看胡小满:“小满娃我听你老子说要给你修房说媳妇,今年要开工了吧?”
胡小满道:“早的很,我连十九都莫得,说啥媳妇。”
“你老太爷这是要给你攒家业,总比到时候急急忙忙的强。”
胡小满本来都不咋喜欢说话,听见这话就没有开腔。
叶建洪见他不开腔也不惹他了,转身跟胡永贵道:“你有啥事?”
胡永贵笑道:“表叔这话说的,莫事还不能到门上来了?”
叶建洪嘁了一声:“你我还不晓得,小燕子一天把你看的死死的,你莫事你能窜门子?”
“表叔你这话说的,你可是当表叔的,咋能啥话都说。”
叶建洪可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过了,笑嘻嘻的:“看吧,戳到心窝子上了。”
正说着叶芽从后面披着塑料纸回来了。
她在后面也莫事,拿了本书在看,看了一阵又觉得莫意思,索性拿了糊好的鞋垫子扎鞋垫。
原来结婚订婚,女方都要给男方买皮鞋,送亲手扎的鞋垫,现在不兴这个了,但是叶芽还是想亲手给冯锦倾做两双。
白布鞋垫,用花线扎上花,好看又不打滑,还不起脚汗。
外面雨滴滴答答的下,她就窝在棚子里面。
这草棚子上面的草铺的厚,床顶上还绷了一层塑料纸,一点也不怕漏雨,比屋里还要好一些。
冯锦倾打着伞,只遮住了头,小路中间被雨水冲了个槽子,上来的时候踩了一脚水,刚好洗脚了。
小花听见有动静,一头就窜了出去,看见冯锦倾两只爪子就立起来,湿漉漉的脚往冯锦倾身上搭。
“滚你窝里头去!”冯锦倾呵斥了一声,它呜咽的叫唤两声,垂头丧气的跑回棚子里头卧下了。
叶芽把针穿好,把鞋垫放在口袋里头,下地穿上凉鞋,蓝色的凉鞋把脚背上两道黑印子遮住,露出白白圆圆的脚指头。
“这么大的雨你咋过来了?”
冯锦倾进棚子道:“就是下雨才过来。屋里鸡也不用放,全部都在圈里面,然后也不用操心,可以安安心心的陪你一天了。”
说完,看了看她手边上的口袋:“我刚才看着你手上是鞋垫?”
叶芽点头。
“我看看,你还会扎鞋垫?”
叶芽把口袋往背后以藏:“扎好了再给你看。”
冯锦倾也没有坚持,伸手一个熊抱:“好,那就扎好了再看,反正是给我的。”
“这雨下的,不晓得下个月又是啥天气,我还说到时候找人砍树呢!”
叶芽道:“万一天气不好就不砍,雨水太多树林里打滑,放树不安全。”
“你不懂,砍树就要七八月份砍,说是这个时候砍树不会蛀虫,房上的椽子,自然是越结实越好。”
叶芽好奇:“还有这种说法?有啥科学依据?”
冯锦倾失笑:“啥科学依据,都是老一辈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经验,讲究一下总归不会有坏处。”
说完,想问叶芽房子的事情,然后又想起来胡永贵和胡小满在下面。
“胡永贵跟胡小满来家里了。”
叶芽道:“干啥?这两弟兄可是从来不来我们家窜门的,今天咋回事?”
冯锦倾觉得自己应该先跟她透个底:“应该是为菌棒来的,不知道他们两个哪个想干,或者是两个人都有这方面的打算。昨年秋天的时候胡永贵都在打问我,我说我不懂这个事情,都是你在干,这大半年莫动静,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他还为这个事情专门来找我了。”
叶芽有点懵:“那我咋说?他是想买发好了的袋料还是学制种?我要是回绝会不会得罪人?”
冯锦倾道:“干啥要回绝呢?他不管提哪一样,你都可以答应,把价格稍微说高一点就是了,先赚了钱再说。要是他们两家也干这个,那叶家沟这边规模就大了,不说江源市,最起码高阳这边我们可以大批量供应了。说不得干大了,名声出去了,都不需要我们再送货,人家直接上门来找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