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把灶房里面收拾好,外面也莫啥活了。
太阳一出来坐在院子里面还是很暖和的,莫说还围着一堆火。
冯锦倾在屋里拿了一副扑克牌,找胡金山,还有叶建国,叶勤德坐在桌子上打牌。
胡金海忙完就回去了,说是屋里还有活,下午吃饭的时候再过来。
叶芽跟冯锦倾坐在一条板凳上,背对着坐在那里烤火织毛衣。
锅里肉刚刚熟,叶眉就切了四四方方的一块,切了一碗水果,拿了点心,提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然后找了个篮子装了香蜡纸。
“芽芽,陪我去后面梁上一趟。”
叶芽应了一声,起身把手上的东西装起来,起身了屋,跟着她从后门上出去,去了后面梁上。
王秀云的百天刚过不久,坟前还能看见烧断的香头和纸灰的痕迹。
叶眉站在坟前愣了愣,叶芽在一旁已经将篮子里放着肉和水果的碗摆了上去。
划开火柴,点着了纸,火光瞬间映的两个人的脸通红。
叶芽跪在那里默默地烧纸,眼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无需要刻意的想什么,只要一走到这里,她心里就忍不住的难过。
纸烧完,她作揖磕头拜了拜。
叶眉却没有动,声音轻声道:“芽芽,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呆一会儿。”
叶芽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朝山梁下面走去。
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那压抑着的哭声,就像她们小时候挨了打趴在王秀云怀里,想放肆的哭又怕被赵月梅听见那样,一模一样的声音。
叶芽的步子顿了顿,刚刚收回去的眼泪没有忍住,又调皮的冲了出去。
转了个弯,快要到地跟前的时候就瞧见冯锦倾等在那里。
“石头哥,你怎么来了?”
冯锦倾没有说自己不放心,只道:“坐了半天,屁股都坐疼了,起来到处走走。”
叶芽点头,也没有问他咋随便走走就走到后面梁上来了。
冯锦倾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伸手拉着她下去,在大院坝边上站了半天。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开始吃饭,摆了两桌在堂屋里面,虽然挤,但是热闹。
胡金山胡金海他们一伙男人坐了一桌,周红秀还有秦海英他们坐了一桌。
赵月梅还在厨房烧火,叶眉炒菜,叶芽上菜,屋里热闹的不行。
冯锦倾刚刚坐下,胡金山就吆喝他:“嘿!石头娃你往哪里坐呢?你老太爷和你老丈人都在这边桌子上,你躲到那边,你还不赶紧过来敬酒!”
冯锦倾笑道:“今天我敬啥酒?表叔你今天辛苦了,多喝几杯。”
胡金山招手:“叫你你都过来。往年叫你喝酒,你老子说你还小,今年媳妇都有了,你再跟我说你小!”
胡金海道:“他小个屁小,鬼心眼子多的莫法,上回把我灌的,回去脑壳疼了两天。”
“听到了吧,都是表叔,跟这个喝不跟那个喝你啥意思?”
叶勤德慢吞吞的开口:“我看不是不喝,他是在等芽芽子,那小伙子人家懂事,知道惜疼人。”
叶建洪就开始斟酒:“先喝先喝,还能少了你的酒喝。”
里面桌子还没有动筷,周红秀看着灶房里面喊:“赵月梅,赶快来坐。”
叶眉也道:“妈,你赶紧去,我把豆屎炒了,猪血炖锅里面就好了,有芽芽给我帮忙,你赶紧上桌子招呼人家吃饭。”
赵月梅站起来,把围裙解下来出去了。
周红秀又喊:“你们两姊妹赶紧出来,这一桌子菜了,莫忙了。”
说完就跟着秦海英道:“你看,说谁享福,我们这沟里还就叶建洪跟赵月梅享福。两个女子长的好,聪明勤快又能干,以后这都是福老太爷福老太婆了。”
赵月梅道:“三妈你再莫笑话人了。”
叶眉却道:“三婆,我妈以后是福老太婆,你可是现在就是福老太婆了。”
秦海英笑道:“你看看,眉眉子这个嘴巴,是一点都不愿意吃亏的。”
那边胡金山又开始卖洋腔了:“眉眉子,你这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年,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我们,给你老太爷敬酒。”
叶眉笑眯眯的:“肯定敬,表叔你说咋敬?首先说哈,我跟芽芽我们都不会喝酒。”
胡金山道:“哎!不会喝归不会,敬酒归敬酒,你不会喝,抿总要抿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