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虫子?什么虫子?”我很茫然的望着他。
他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温言解释道:“它们中的是一种叫勾魂的蛊,能令中蛊者失去意识,残暴凶狠,嗜杀成性。”
“勾魂蛊?”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在蔚池那里蛊这种东西见过不少,勾魂蛊算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种,别说灵兽,就连修为很好的神仙中招的话,也只有任其摆布的份。
只是……我的目光忍不住扫向一旁的西宸:这种蛊在我们天界已经绝迹,四海八荒也只有妖界才有,难道这件事是他一手策划的?
西宸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笑了笑道:“这种蛊原本只有妖界的迷重境才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他这么一说,倒叫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怀疑他了。只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整个梦幽林的灵兽都中了勾魂蛊,或者勾魂蛊不知不觉流入天界,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只有立刻向凌霄殿报告此事,希望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提早防范,找出应对之策。
打定了主意,我把小狼狮兽招来,吩咐它去茅山把蔚池请来医治这几只中蛊的狼狮兽。虽然按照天界史书记载,勾魂蛊一旦入主其他生物的体内,就会与中蛊者同生同死,无解除之法,但是如果是蔚池的话,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西宸没有阻拦我去天界禀报这件事的意思,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问了一句:“这件事是和你有没有关系?”
西宸望着我半响,苦涩一笑,淡淡道:“如果我说此事我完全不知情,你信么?”
我点点头,招来一片行云道:“好,我信你。”说完驾着云直奔凌霄殿而去。
事情虽然没有我想象的严重,但是也好不到哪去。南天门外聚集了好几个面露愁色的仙君,正在议论各自的仙山被暴走的灵兽入侵的事。破军和离朱已经被两位天帝召进了凌霄殿,正在商议解决此事的良方。
我随意的扫了一眼,一干神仙之中只认识执守天河的天罹和南北两海的海皇,其他都是新面孔,没怎么见过。说到这个天罹上神,他和几万年前跳诛仙台的翊圣仙君好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我当时对神仙与神仙之间的八卦没有多大兴趣,道听途说了一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传闻说翊圣仙君跳诛仙台其实并不是厌倦了天界的生活,而是因为和天罹生出断袖情谊才被元始天尊以肃清天界为由,驱逐出天界。原本除了天界还有妖界和下界可以去,并不算走投无路,没想到这个翊圣仙君性格刚烈,宁愿跳下诛仙台魂飞魄散,让天罹永远记住他,也不愿与妖类为伍或者忘记天罹,在下界生世轮回。
我当时听了就觉得这个说法还不如前面那个说法更能让人信服,试想谁会那么傻,以永远的寂灭来换取心爱之人的一生心痛。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看那翊圣仙君就不是深爱着天罹了,而是恨他入骨,否则谁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心爱的人。
天罹不是那种很容易和其他仙友熟络的人,整个天界仙缘最差的,除了离朱,就是他了。我和他眼神碰到,微微点点了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锦夜上来找我说话,说实在的,我很意外也很无奈。当初我喜欢他的事,闹得很大,整个天界不知道的神仙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而现在他已经娶了清媚,还在这么多仙友面前和我亲近,不懂避嫌,看来当初伤我的事他早已经忘在南海之滨那浩瀚水雾之中了。
以前我和泉逸坐在一起偷喝蔚池的酒的时候曾经讨论过一个话题:整个天界最为厚颜的神仙是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他还有蔚池可耻的占据前三甲的位置。现在看来,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抵不上锦夜的一根手指头。
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多么健忘的脑袋,才能让他这么平静自然,毫无愧疚的出现在我面前。
难怪有个词语叫斯文败类,原来斯文的人做起不要脸的事情来,都风度翩翩的叫人嫉妒。例如现在,锦夜两手压在我背后的天柱上,把我圈在怀里,拧着眉显出十二分关切的问我:“听说青要山也遭到灵兽攻击了,你可有受伤?”
“不劳海皇殿下费心。”我推了推他略微冰凉的手腕,发现纹丝不动,只好别过脸不看他,客套而疏远道:“所幸有朋友在一旁助阵,云岫不曾受伤。”
锦夜垂落的眼睫在脸上投下清幽的暗影,微微往我耳边靠了靠道:“没受伤就好。”
我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把脸侧向他右手边,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嘴角。
为什么在我心凉以后,才想到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