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的出现,除了鬼束,在场的人都惊愕住。就连万年棺材脸的天罹,也微微有些动容。不过他们的惊诧和我的惊讶不同:我惊的是锦夜出现得如此及时,若是在幔半分,只怕我就要落到天罹的手上,变成了他用来威胁锦夜的人质了。而他们惊的是锦夜为何会出现。
紫凤这一惊愕,进攻就慢了下来,被鬼束轻易逃脱到了锦夜的身边。他此时的伤已经将衣衫浸湿了一大半,好不惨烈,但他却毫无知觉,恭谨的在锦夜面前向他复命。锦夜温言道了一句“辛苦了。”便让他退下先把自己的伤治好。剩下的,就交由锦夜来处理了。
紫凤半响才回过神来,呐呐道:“陛下,你怎么会……”
锦夜权当做不曾听到她说话,低头望着我被血浸红的衣袖,皱起眉头:“旧伤还没好,怎的又受伤了?”
上次被怀月伤了的颈部确实还未好利索,将将才结起痂,只是锦夜不知给我用了什么灵药,早已没有了痛楚,若不是经他提起,我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道伤在身上。此次受伤也是事发突然,并非我要送到人家刀口上去挨的,故而理直气壮道:“天罹的修为在我之上,我打不过他。”
“我知道你打不过。”锦夜放我下来,“我在你的清闲殿外施了结界,你若是乖乖呆在里面必然能毫发无伤,偏偏你要出来送上门去被欺负,却也是活该。”
我气结,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他一口,余光瞥见紫凤和天罹还站在一旁瞧着我们,顿时觉得微窘。指着他们二人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被弄得晕乎乎的了。”
锦夜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稍后再对我言明。我也只现在不是细究因果的时候,站到一旁,不碍他的手脚。
“天罹上神,你这戏演技当真是精湛无双,本王很是佩服。”锦夜将目光转向他们,嘴角微微挑起,笑得分外明艳,“看来为了混进妖界,你们费了不少心思。”
天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宛如一方幽潭被小小的一枚石子激出了涟漪,转眼间又平息了下去:“陛下谬赞,天罹演技再精湛,还不是照样入了陛下的渔网,挣脱不能。要论演技,还是陛下技高一筹。”
我听他们言来说去,不明白所谓的“精湛演技”是何意思,也不好现在打断他们上前去问个明白,只能静静听着。
锦夜又道:“本王可以不为难你,特许你回返天界,不过……花潇公子的真身是妖族的魂魄塑成,无论如何,本王也不能让你带走他。”
紫凤似乎是不甘被冷落,忽而笑起,声音冷冷:“锦夜,从你身上,我感受不到天妖大人的气息,既然杀不了云岫,那便杀了你好了!天妖大人的霸业,我紫凤来替他达成!”
锦夜蓝眸微转,凉意森森,有股说不出的震慑力:“紫凤,你想弑君?”
居然被我胡乱猜中,原来紫凤真的有替代锦夜的野心!我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细想也是情有可原。
紫凤身为妖界独一无二的女战神,近万年前和千面天妖并肩作战,在天极之战中立下赫赫功勋,莫说天界妖民们对她推崇膜拜,就连当时的千面天妖也颇为宠爱她。
她对千面天妖的赤胆衷心,我毫不怀疑,但正是因为有此执念,才让她千方百计想与天界开战,甚至想到了利用我的性命来达成目的。也许她在妖民们的心中,形象依然高大,但锦夜却断然容不下她。
“我侍奉的君主从来都只有天妖大人,你既不是他,我杀你,又何为弑君?”紫凤冷笑,眼角如冰魄般的蓝宝石闪出如电的光芒,“你即便出现了又怎样,以你现在还不完整的妖力,会是我的对手么?”
“你倒是越来越狂妄了。”锦夜也笑,面色不改,“本王既然站在了这里,必然有肃清叛逆的手腕。”锦夜说着双臂半张,对着满地的妖族尸体撒了一片荧光般的粉末。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心跳的妖族们一个个苏醒过来,化成人身,将紫凤和天罹团团围住。
不等紫凤反应,妖群的外围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让紫凤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说:“对不住了紫凤,比起继承天妖陛下的遗志一统八荒,我跟愿意跟随锦夜陛下,侍奉左右。”
兵卒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让那身穿妃色拽地长裙的女子走过来。那女子不是别人,真是上次来我清闲居,想挑拨我和锦夜关系的猊珂。
“猊珂!你竟然背叛我!”紫凤难得露出恨意,咬着牙,一刀挥开挡在她和猊珂中间的那些兵卒,血肉横飞中,只见紫凤的脸上染满鲜血,宛如夜叉,“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