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可怜的小奇在大梁上瑟缩着,对于它硕大的脑袋来讲,那根看上去很是厚重的大石条也显得有些难以支撑,小奇对着四面虎视眈眈为保护‘首领’而忽然窜出的蛇群角度很是有利。“小奇先生!你在做什么?”石玟将法杖放回原位,怒视着小奇,她显然非常恼火,小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问题。
“没,叙蕴塔的地窟漏了,小奇要去通知龙校长。”小奇瞪大了白色占的太多以至于真正的眼球部分显得像个豆子的眼睛,石玟眼中一亮:“地窟?什么地窟?”石玟迅速将这地窟和黑蜻蜓以及蛇群的聚集联系在一起,可这小奇也未免有些过于鲁莽了吧?
果然,他开始自责了。这是它的通常习惯,不管是做了错事还是没做,他都要对自己或对或错的言论表示责备。“小奇不是个好地仙,将秘密泄漏了出去…龙校长会责怪小奇的!小奇好惶恐…不要!小奇好害怕…”他揪着自己的耳朵在那大梁上跳起舞来,这让叙蕴塔和石玟的压力都很大。叙蕴塔的整个塔身都在摇晃…真心的,叙蕴塔在颤抖,地面开始不稳。一切陷入异变,就如石玟来叙蕴塔的原因一般。石玟可以肯定,那地窟一定漏了。
“少士注意!跟我走!”那个漂亮的声音赶在石玟发出震天惊叫之前占据了未倒塌前叙蕴塔内的全部空隙,那来自风旦嫘,真心说那分贝并不大。“等等!还有小奇我!”小奇站在那根巨大的房梁上——不,在倒塌后也就是此时,它其实也不过就是堆克扣工程下的楼脆脆也就是废品。
“塌了?”石玟还未赶得及反应事情的突变便被风旦嫘揪到它的背上,也对,他是条人头蛇。此时,一块块外面宣传是纯青铜质地的砖头如靛色的洪水或上溢的海洋一般落了下来,里内夹着的物什比泥浆还卑微但也比泥石流更能置人于死地。楼脆脆工程不容蔑视或吐槽,真的,石玟边祈祷那些被用来充数的物什是塑料袋,边偷睁开紧闭着的眼睛往回看去,真不巧,那是…那是…
“快跑!”如连锁反应一般的,石玟在眼神看到那青铜外壳下被囫囵塞进的物什后,嘴立即发出了这句发自本能反应的声音,其实她原本想喊‘救命’的。“想活命就快点抓住我的肩膀!和骑马一样!”风旦嫘用发颤的句子盖过了石玟的恐慌和石玟的声音。
石玟死抠着风旦嫘体上赤裸的肌肉坎儿,用的力气比方才她在叙蕴塔顶上死扣各种向下褶坎儿的劲儿还要多上几分。“也算我一个!我要到龙校长的办公室,告诉校长现在出事了!”那个刚从辉煌的废墟中爬出来的生物,龙醒幻的宠物地仙子,龙渊的地仙子头头小奇也跳上了风旦嫘,娲皇后人的蛇尾巴上。
“给我坐稳了!”风旦嫘的情绪如干柴般易惹,石玟和小奇显然都知道这么个‘娲皇后人’发起脾气来会是什么后果,她们更知道成十吨成十吨的水银一旦撒起欢儿来,她俩会是什么个结局。显然,这‘楼脆脆’并不脆弱,甚至说,是可怖的。
风在耳边奔腾,过山车的奔腾是它的雏形,对吗?只有生活过于乏味和枯燥的人们才会去坐过山车,明知那是安全的,那些愚蠢的尖叫为什么愚蠢呢?来自于剧烈摆动带来的,始对身体后传至脑部的刺激当然是不真实的,因为带来刺激的感官本身就是不真实的。它们不会动用灵魂,不能称之为冒险。没经历过冒险的人,才会对如此拙劣的,由外部感官带来的娱乐与冒险感到兴趣。真正的冒险,刺激与激情始发在灵魂与心灵,而后才是大脑,最后才是感官。好吧,大脑也就是感官的一部分,但其实在这个时候,感官的刺激与享受已微不足道了。
石玟很庆幸,甚至感到感激,她庆幸命运,感激上天带给她如此的体验。死亡不值得恐惧,它是冗长久远的,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永恒并真正成为永恒的一部分。生命才值得恐惧,不是吗?它太短暂了,我们该卸去的是虚假的伪装,而非本真灵魂。你该尊重景仰的是永恒,而非此时,事实上,永恒包裹也包涵了此时,无论那此时是处在什么时候。
摒却在颠簸心肺与灵魂时的红炉点雪,此时石玟的躯干整体是极不好受的,无数的水银如本就劣质的大阀已被毁灭后的长江一般汹涌,这是质的转变,从江到海的转变。石玟死死夹住风旦嫘的蛇尾巴,鳞角刮的她生疼。他们正以曾经速度能赛过飞机的高铁速度飞走在如通往拉萨一般艰辛的路上更何况还有能和缺乏氧气相提并论的水银堵截,事实上那不能称作路。同样的,入海后的蛇也不能再被世人称作蛇了。
道越来越窄,因类似地震的摇摆而摇摆的诡异烛火变得更诡异了——诡异是在危险来临前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