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刚亮,木棉便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压住心头莫大的火气,起来点火烧了洗脸水端到连云月的跟前,等他熟悉过后再回屋去做饭。
她觉得她已经成功的沦落成了一个伺候人的老妈子了。
素来只有别人伺候她,她哪里伺候过别人,虽说她觉得不该跟连云月这么一个后生计较,但奈何她的心情还是很不美丽。
好在连云月吃过饭就没有了人影,她自己收拾妥当之后便可以四下转转,早上的郁闷一瞬间便又一扫而光。
这个看似如同村落的地方其实并不算是一个村子,不算连云月,只有十一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只有三口人,夫妻俩加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一样。
村子里有桑林,自己养蚕抽丝织布,还有麻制的也相当不错。粮食蔬菜也是自给自足,至于灯油食盐之类的东西,每一个月村子里便会派人出去采购一次。
他们口中的九叔公以前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如今做这些的则是容圭。
十一户的村落,如同一个大家庭一般,而九叔公和容圭这样的就算是大家长。
木棉认为,这些人或许就是连家的家奴,一代代传承到了现在。
到了中午,连云月回来了,看着他肩膀上扛的鹿和手里的兔子,木棉不由得心情大好。
只不过这回他没有进自己的院子,而是喊着木棉将昨日剩下的那大半只羊带着去了容圭家里头。
瞅着满院子的大人孩子,木棉了然,这是要聚餐的节奏。
容圭的妻子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身穿一件灰色的粗布短衫,头发用一只木簪子绾着,收拾的很是干净利索。
连云月将东西拿进院子里,那些男人和孩子都围了上来,将他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弄到一旁收拾。
他们似乎很敬畏连云月,除了招呼一声少爷便再不敢多言,倒是对木棉没有那么多的惧意,都打量了一遍。
木棉也没有小女孩该有的羞涩,站在那里落落大方的任由别人看。
人家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别人。
容圭生了一个男孩子,约摸十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的很是讨喜。
满院子的孩子就数他胆大,不时的朝连云月身边凑。
木棉对着他招手将他弄到院子外面去玩,结果他一出来就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弄了出来。
木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响亮的回答道:“我叫毛蛋!”话毕,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口的大门牙。
木棉抽了抽嘴角,继续问道:“你怕不怕连云月?”
毛蛋笑嘻嘻的问道:“漂亮姐姐,连云月是谁?”
呃,好吧,这孩子只知道有个少爷,并不知道少爷的名字就叫连云月。
木棉指了指院子里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连云月,毛蛋立刻明白过来,声音极其响亮的开口道:“原来是少爷呀,我不怕,少爷他人可好了吧啦吧啦”。细数连云月的各种好。
只可惜,木棉不是个好听众,她一点也不觉得连云月哪里好,虽然他没有刻意为难自己,但是木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连云月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比那周祜好不到哪里去。
她扯了扯毛蛋道:“你刚才看见了没有,他拎了两只野鸡回来,你去拔一撮毛来,我做毽子给你们玩。”
“好玩吗?”毛蛋眸子亮闪闪的。
木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当然。”她绝对不会说她从来没有玩过踢毽子这么弱智的游戏,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是觉得生活太没有乐趣,又恰好看见了两只野鸡。
毛蛋一溜烟的冲进去,很快便拽了两撮毛出来,而后按着木棉说的到连云月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裳:“少爷,您能给我两个铜钱吗?”
连云月不解的看着他,想了想一句话也没有问,摸出两枚铜钱递给了他。
毛蛋一声欢呼,拿着东西便出了院子。
连云月再抬眼便看见院子外头的大石头边上,木棉噘着屁股在那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十一个小孩子将她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片刻也不曾停歇。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个女子真的是,半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屋子里,容圭的媳妇带着几个妇人很快就将各色的肉菜煮进锅里,容圭进去看了一眼之后便出屋跟他请示。
“今日天气不错,大伙儿难得聚在一处,我想将九叔公背出来。”
连云月点点头:“这样也好。”
他点了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