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凌恒点点头:“是受我带累,我记着呢,回头一定好好补偿你。”
木棉嬉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好啊,说吧,怎么补偿本大爷?”
楚凌恒大笑,眸子里流光转动,低头在他耳边低语,木棉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起来,一把推开他就要下地。
楚凌恒却没有阻止她,而是坐在榻上发愣,仔细看着,耳朵也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那句“等成亲之后,日日让你下不了床”说出来之后他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到了。微微一愣之后便又很快释然了,情之所至,小丫头是要与自己白头到老共度一生的人,既是最亲密的,嗯,这话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说的稍微有那么点点早了而已。
第二日天气不错,外面太阳老早就出来了,只是那阳光却没有半丝温度,还带着一丝丝风,让人冷的恨不能整个脑袋都缩到衣服领子里头去。
小道两旁绿茵地里的积水不停的融化,淌的鹅卵石铺就的道上都是湿漉漉的。
主院里头静悄悄的,北苑那边却是忙的热火朝天。
锦绣堂的花月奴带着千丝阁和万锦坊的几位掌柜的不时的从走廊穿过。还有两日便是小年,虽说还不到除夕,但是这是楚家重回京城之后的第一个节日,当然是重之又重,何况,小年那日相爷要收八皇子为弟子,行拜师大礼,帖子一早就发出去了,届时怕是有不少的人前来观礼。
沉寂五年,楚家第一次大宴四方,总是要尽可能的周全才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花月奴的姓花名月,称月奴,夫家姓花,时间长了周围的人便惯称花月奴。她是个寡居之人,丈夫便是与般若菩提一起伺候楚凌恒的莫耶。
她自己先前虽是楚家的奴才,可却是自由身。
一枚绣花针,可绣锦绣河山人家百态,也能杀人于无形。
签下死契进相府,乃是其夫临终所托。
他死了,莫痕还小,自然是要月奴这个做妻子的替他守着身前他要守着的地方。
所以,她辞了千丝阁大绣掌之位带着儿子毅然进了相府,而后一跃成为楚家七杀堂名下锦绣堂堂主。
莫痕今年还不到七岁,也跟着她进了府,她的本意是想将这孩子送到楚凌恒身边。
关雎堂那边本来就是四个人,有莫耶一份,他死了,子承父业,莫痕自然该替上去。只是她是个聪慧的,知道那处是何等的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开口跟楚凌恒提的。
贪多则让人生厌。
她如今已经是锦绣堂的堂主,正式的进了相府,旁的都可以徐徐图之,不急。
这会儿莫痕便跟着她,只是大人事多,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小孩子耐不住性子,见无大人约束便偷偷的溜了。
相府里那些禁忌,那些该去的哪些不该去的花月奴耳提面命早就跟他说过好几回了,只是他应的乖巧,却都是左耳朵近右耳朵出。
梁管事带着一帮子小厮开了相府的大库房,从里面搬了一些挂饰摆件出来送去了关雎堂后面的弄玉小筑。
那里,是给八皇子孟孤卿准备的住处。
只待后日小年,他行了拜师礼,就不需要再回宫,入住相府,随侍师父左右。
刚刚出了库房门不远,一道小身影就冲了过来。
梁管事一心的事儿,哪里会料到府里还有走路不长眼睛这样横冲直撞的。
一下子被撞了个趔趄,往后一退,踩了后面那小厮的脚。
那小厮脚上吃痛身子一晃,手中的托盘就斜了,里面抬着的玉饰哗啦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与脚底下的青石板撞的脆生生的响。
小厮站稳之后顿时变了脸色,腿都软了。
一盘子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地上,随便哪一件把他卖了都还不上。
梁管事气的跺脚,看着跑远了的小身影道:“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捡起来,坏了的都记下来。”话毕,也不去弄玉小筑了,抬脚就朝锦绣堂走去。
作为相府的管事,府里有哪些人他门儿清,刚才可不就是花月奴家那小子吗?
他一个大人自然是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但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任谁,都不能坏了这规矩。
木棉进北苑的时候花月奴拿着鸡毛掸子撵莫痕撵的鸡飞狗跳的。
打是真的舍不得打,但是气也是真的,今儿人多,梁管事也没有想到给她留面子,颇有些杀鸡儆猴的意思。
当时七杀堂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