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堂的中堂的气氛此刻很是微妙,七大士族的当家人齐聚一堂不说,孟氏,皇帝孟筠莜亲临,还带了一人。
司马澹之。
人是被五花大绑抬进相府的。
司马澹之今年四十出头,虽然不比楚凌恒连云月之流,但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只是眼下,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纵横交错血迹斑斑。哪怕是被捆成了粽子也还会挣扎着想动,不时的发出喊叫声。
无奈,皇帝只好命连云月一掌劈晕了他,而后直接将人送到相府来。
圣驾亲临,何人敢拦,等门房禀了梁管事,梁管事再寻楚凌恒,皇帝带人已经进了北苑。
“皇上!”
“楚相!”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
半响之后,楚凌恒才道:“请皇上移步中堂。”
孟筠莜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抬脚便朝里走去。
落座之后,楚凌恒在他对首坐了下来,而后才是其他士族的人,般若和冯提进来斟了茶水而后又退了出去。孟筠莜抬起茶盅抿了一口,而后道:“朕还从未到相府来过,今日一观,果然名不虚传。”连上茶都是小厮,都说相府里连蚊子都是公的,果然。
话毕,楚凌恒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他自觉无趣便转了话题开口问道:“拜师仪式何时开始?”
楚凌恒道:“还早。皇上日理万机,实不必因着这些小事浪费时间。”
孟筠莜道:“既然还早,楚相不如先帮朕将眼下这件事情了了吧!”话毕,中堂屋子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两个锦衣卫抬着一个人进了屋。
在座的人都变了脸色。
抬进来的那个人,那个人,简直不堪入目啊!
楚凌恒眉头一拧,看了他一眼:“皇上这是何意?”
“楚相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话到后头,语气就变了。
楚凌恒是真不明白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半响,孟筠莜才咬牙道:“楚相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朕给你提个醒,司马澹之!”
“司马澹之?”楚凌恒再次怵眉:“神医司马澹之?他不是出门远游了吗?什么时候回京的?等等,你说这是司马澹之?”
孟筠莜气结,若不是暗卫将当时的情形早就告知于他,他怕是真要被楚凌恒给骗过去。
司马澹之对于他而言极其重要,绝对不能就这样毁了。
“楚相,明人不做暗事,司马澹之既然犯在你手中,你教训一二也无可厚非,但是,他是朕的人,凡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楚凌恒轻笑:“皇上这话本相就听不懂了。本相自从五年前楚家出事,至今与司马澹之都没有什么交集。以前就没有交情,如今更是不熟,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是是而非的话,究竟意欲何为?”
孟筠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楚凌恒,别以为朕奈何不了你。朕不想听你巧言令色,人已经带来了,届时朕必须要看到一个全须全尾的司马澹之,否则!朕可不是威胁你,在你教导好朕的好皇帝之前,想想清楚,是不是要现在就与朕撕破脸!”话毕,起身便朝外走去,直接将司马澹之丢在屋子里不管了。
楚凌恒揉了揉眉心,孟筠莜这是,直接不要脸了。
一国之君竟然这样行事,啧啧,有意思啊!
吕公卿跟楚凌恒是敌非友,他压根就没有想过相府宴请会送帖子给他。
接到帖子的时候他想过去还是不去。
末了,他还是决定走一遭七大士族有些年头没有聚在一起了,只有到齐了才能摸清楚底细。
这一晃又是五年,当年楚家是士族之首,如今么,说不得这个第一就得换人了。
这一遭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没有白走。
楚家第一宴请,皇帝带了这么个人来,就算真的是司马澹之,这副鬼样子,也真是够晦气的了。
恰巧此时梁管事入内:“相爷,吉时已到。”
楚凌恒点点头:“去请夫人过来,另外通知七杀堂各位堂主。”
梁管事一揖躬身退了出去,刚刚至门口便听楚凌恒道:“让人把那东西丢出去。”
话毕,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楚家,这是真的要与孟氏干上了呀?
楚凌恒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棉棉说了,这毒七日才会要人命,今日才第四日,早早的解了毒让他解脱,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