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山闻言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些日子注意些吧!”话毕,起身,摇摇头朝外走,刚好碰上抬着茶进院子的木禾。
木禾道:“穆爷爷,这就走了?”
穆衡山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茶,拎起茶壶就往嘴里倒。
表情一言难尽。
真的是,烫死老子了。
但是不能便宜了温老头。
将茶壶还给了木禾叮嘱道:“也不能太累,有时间记得去府上,晨光那小子念叨你好几回了。”
木禾点点头,目送他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子。
骑马回府,穆衡山一路都半张着嘴,让冷风嗖嗖的往嘴里灌,这才没有那么疼了。
心里却给温时弼记了一笔。
他们俩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年轻的时候,姓温的跟他抢媳妇儿,现在一把年纪了,居然又跟他抢孙子,真是太气人了。
回了府里,直接进了琅琊阁,问了林长贵一声:“老三今日怎么样了?”
林长贵接过他手里的披风挂了起来,然后才道:“奴才早上过去了一趟,三爷拄着拐杖在练习走路呢,已经能走很远了。”
这个很远,就是在院子里走一个来回,但是确实已经很远了不是吗?毕竟早先所有人都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穆衡山闻言满脸的欣慰:“是吗?午饭摆到梨花道,老夫去那边与他一起吃。”说罢便起身朝一侧的书房走去。
林长贵应了一声,跟在他后头,步子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刚刚贮步便听见里头穆衡山的声音:“今日谁进了老夫的书房?”
林长贵一愣,老将军的书房别说是别人,就是三爷和小少爷也不会轻易进去的。他今日一直在府里,这院子里还来了好几趟,并没有看见有人进院子。还没有想好如何答话,屋子里就传出啪的一声响,他不敢耽搁,抬脚进了屋,穆衡山一脸的怒容。
“老爷,少了什么东西?”
穆衡山却道:“什么都没有少。”
东西是没有少,但是位置不对了。
不止案子上有几样东西位置不对,他的书房暗格也被人动了,然而里面的东西却没有少。这暗格,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到底是谁?
目光扫过林长贵而后又收回来,靠在椅子上半响不语。
林长贵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好在他今日连正堂都没有进,更不要说是出入书房了。
清者自清,他心里又不虚。
城外十里坡边上的林子里,穆君萧都要急疯了。
他进城耽搁了半日,去了穆家一趟,事出突然,他都没有想好要怎么顺理成章的与自己家里人见面,所以只摸进书房查探了一些事情就又急匆匆出了府,紧赶慢赶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城,去了先前安置木棉的那个庄子,却根本没有找到人。
庄子里里外外他都找遍了,还差点被人察觉,却没有找到人。
再折身回那林子边上,马车都还在,棉棉如今的身体没有马车根本就走不远,她能去哪里?
站在那里吹了半天的冷风,暮色已经越来越重了,他还是没有一丝头绪,想了想索性又朝庄子里走去。
人是他亲自送到那边的,既然没有走远的可能就一定还在那边,他还得回去找一遍。
至于会不会被人察觉,他完全没有考虑。
在世人眼中,他死了十多年了,一个死人,谁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木棉大抵就是随了他的性子,做事情只考虑做还是不做,根本就不会考虑别的。
在土窑里盘腿而坐,掐诀入定,而后周遭那些植株里些许微弱的灵气和生命力就朝她涌了过去,虽然说是极少,可是对于眼下她的身体状况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再睁眼,却是被一阵湿热的东西给舔醒的。
外面月朗星稀,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她也无暇顾及,盘腿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身后是土壁,退无可退。
脸上被那条带着恶臭的舌头舔过,黏糊糊的全是口水,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想恶心不恶心的问题,袖子下面的手暗自拽着匕首,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东西。
棕熊。
这里离下面的庄户那么近,居然有棕熊。
原本搭在外头的遮挡之物早就被这畜生刨开,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同盯着一道可口的点心。,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