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清早起床,苏离就接到她老母的电话,可是这次,高钰却带来了一个并不让人高兴的消息。
“你外婆病了……”高钰语气有些低沉地说。
“可是外婆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
苏离听到高钰的语气,以为外婆患的是一场很重的病,心口有些紧。
“哎呀,你想什么呢?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高钰吸了吸鼻子,语气略微有些拔高地说。
“那你语气刚才为什么那么低沉?”
“因为我也感冒了。”高钰又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苏离相信。
“妈,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什么时候说谎我都知道。”
苏离眉头皱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睡意完全被驱散。
“苏离……”高钰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都瘫软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旁边的苏云南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因为今早接到的电话而分外难受。
听出高钰声音里的哽咽,苏离急忙下床走出了卧室。
“外婆到底怎么了?”
苏离心里有一根弦紧绷着,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外婆会生什么病,毕竟外婆在她的影响里一直都是健康生活的代名词啊。
“我和你爸今天早上接到了村里面乡亲打来的电话,他说……”高钰想起电话里的内容,又没忍住地哽咽了。
“怎么的?”苏离已经走到了门边,穿上了鞋子,在出门的时候一边给孙亦发了一个信息,说了请假的事情。
短信刚发出去,孙亦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苏离直接按了挂断,正巧这个时候高钰也继续说话了。
“邻居说,外婆在田里做农活的时候晕倒了,所以就把她送到了乡里的医院,医生说…”苏离皱紧眉头,“医生说你外婆可能是患了阿尔兹海默症。”
那边说完便是一阵深深的沉默,这边的苏离一下子全身软了下来,伸出手扶住墙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倾倒。
“外婆在哪家医院?”过了好几分钟,苏离才继续走了起来,也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苏离乘着电梯下了楼,紧接着便招了一辆的士上了车去到的高钰所说的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苏离不禁皱了皱眉,心疼待在这里的外婆。
想到这里,苏离抬头便看到了一个躺在病床的老人,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是因为坚持简单的劳作和健康的生活,老人仍然有着一头黑黑的头发,但是这却正让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苏离打开门走了进去,这才注意到她妈高钰和她爸苏云南都在老人旁边守着。
“爸、妈。”
苏离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爸妈喊了一声,就在外婆的旁边坐下。
“嗯”,苏云南看着女儿急忙赶来的声音知道她肯定不好受。
“小离,你来了啊。”高钰的是声音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躺着的老太太,这可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啊,她心里最不好受。
“嗯,妈。”苏离用一只手给外婆整理了一下被子,一只手抚着高钰的后背。
“你说你外婆这一辈子,安安分分地在乡里过着,就算我们让她进城来享福……她也说更喜欢乡里的日子所以拒绝了…你说她…怎么会患上这病呢?”
高钰看着昏迷着的奶奶,说的话断断续续。
苏离觉得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抚高钰的心,便只能沉默着轻抚高钰的后背,试图让她传达掌心的温暖。
高钰摇摇头,即使她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几年,看过这么多生老病死,却还在这种时候落泪。
“高成……”
忽然,老人的嘴里传来这样一个声音,让站在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同时看向了老人,又匆匆忙忙地对视一眼。
瞬间交换了心思,忽然,眼里都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悲伤。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然后慢慢地卷起来。
苏离屏息凝视着,急忙叫了一声正在沉思中的高钰。
“妈。你看外婆醒了。”
“妈。”这次是高钰的声音,看到老人睁开了眼睛,高钰靠近着握住她的手,苏云南在旁边看着。
“嗯,女儿,”刘芸看着高钰的脸笑了笑,微微一转头,又看到了苏离,“哎哟,我的孙女儿也来了啊?”
听着老人悠闲轻松的语调,苏离觉得鼻尖的地方有点酸酸的,脸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