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王府地牢内,当值的一名狱卒趴在桌案上睡得正香,忽然听见耳边发出一阵“咚咚”的声音。
他急忙警觉的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看,只见他们的顶头上司三王爷东方钰身穿着一袭朝服,面色如霜,紧紧抿起的性感的嘴角似乎噙着一点可怕的笑意,正用他颀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案。
狱卒立刻睡意全无,慌忙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王爷恕罪!卑职再也不敢了!”
三王爷东方钰眼神清冷,声音低沉,“夜班当值,玩忽职守!有人进来竟然毫无知觉!此等官差要来何用!明日自行去军务处请刑,一百军棍!然后迅速离开安远王府!开除军籍,永不录用!”
狱卒听闻,立刻瘫软在地,“卑职遵命!“现在把牢房钥匙,交给本王!”三王爷吩咐道。
三王爷东方钰自狱卒手里接过钥匙,径直走向那间关押着慕容漪玉的牢房。离得远远的,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心中莫名的一紧。
他打开牢门上的锁链,推开牢门走了进去。慢慢来到她的身边,凝眸细看。
牢房肮脏潮湿的地面上,被皮鞭抽得凌乱破碎的衣衫褴褛的慕容漪玉,浑身是血的平躺着,伸展的四肢随意的摆放着姿势,依旧保持着被狱卒随意托曵进牢房的样子,一点儿未曾变过。
难道她一直都未醒吗?东方钰弯下膝盖,拨开她散乱在脸颊的长发,一张晶莹白皙的巴掌小脸显露了出来。
只见慕容漪玉曾经一双灿若朝露的双眸紧紧的闭合,两排长而卷东方钰翘的美睫微微颤抖着,琼鼻两侧小巧的鼻翼急促的翕动,莹润的双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干涸的双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东方钰犹豫一下,慢慢的伸出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不想他刚刚将冰凉的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就听得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妈妈,妈妈……”
东方钰一愣神儿,什么?马?她说的是马吗?他疑惑的摇摇头,没听懂。停留了一会儿,他把手掌收了回来,她的身体很烫,可能是伤势恶化,引起发热的症状了!刚刚她是在说呓语吧!
他抬头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周围的恶劣环境,不能再让她呆在地牢里了!继续呆在这里,她会死的!三王爷想到这里,清冷的双眼迅速闪过一丝淡淡的,他都没有意识到的焦虑……
三王爷伸出双臂,轻轻的托起慕容漪玉柔软的腰肢与双腿,抱在胸前,感觉她的身体如一只动物一般的轻盈,太孱弱了!他的心轻颤了一下。心里暗自腹诽,谁叫你……,这些惩罚都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能安心的待在王府吗?
突如其来的碰触,带来全身四肢百骸的剧痛,疼醒了昏迷中的慕容漪玉。
一直长时间被高烧侵扰的她,迷迷糊糊的意识到好像有个人抱着她,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上还带着丝丝寒气,让一直处在高温中的她感到一丝舒适。
她不自觉的向他的怀里深深的偎去,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般想要获取更多的保护,小嘴儿里兀自喃喃道:“妈,絮儿想你!”
三王爷正因为慕容漪玉昏迷中无意识的依赖而心生涟漪,忽然间又听见她的喃喃细语,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什么!玉儿想你?她究竟是在想谁?抱住她身体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紧紧拢起。
慕容漪玉不由得“嗯~”的一声呻吟,从微翕的嘴角淡淡溢出,绝美的小脸儿痛苦的揪在了一起,将头更深的埋在了他宽阔的胸口。三王爷顿时惊觉,急忙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他再次看向怀里深深偎依着他的慕容漪玉一眼,面色重又凝结成霜,迈步离开了地牢……
当慕容漪玉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她全身都裹满着白布,像一个白白的蚕宝宝似的躺在床榻上,身体是僵硬的,动一下都费劲!她心里一酸,真的是体无完肤啊!她不禁想起了在牢房里让她身心与肉体都深受重创的那一幕血泪辛酸。
好暴戾,好残忍的王爷啊!慕容漪玉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牙齿打颤。
这时有脚步声响起,她抬眼一看,咦!是追月!还没等慕容漪玉说话。追月一看见小姐醒来,顿时眼含泪光,俊俏的小脸笑得灿烂,“小姐,小姐!你醒了!”
“追月!你怎么来王爷这里了?”她急忙收拾好心中的悲苦,带着一脸的疑问。“小姐!你好好看看!这里是风萧阁啊!今天一清早,有丫鬟通知奴婢,让奴婢回风萧阁伺候小姐。小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浑身被扎的像个棕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