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没有砸在她的头上。
冷冰冰的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头发,脸颊都被湿透。
她眨巴了眨巴睫毛,漆黑的眸,此时像是染着水雾。
理智回来。
看着身上压制住她的男人,将杯子仍在地上,白皙的脸上,又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爪子印。
黑色的衬衫扣子,在刚才她单方面的殴打中,掉了好几颗。
露出了大片白皙又漂亮的肌肉。
深陷的锁骨上方,还有着她留下的好几枚咬痕。
原本矜贵俊美的男人,此时头发凌乱,微微遮住了双眸,声音冷得像是冰珠子:“清醒了?”
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尼玛!
郎锦洋现在的样子,好像是被人蹂躏了十几遍似的!
“我是谁?”他问。
水润的眸,轻眨了眨——感情,他刚才以为她暴揍他,是又把他当成了那只恶魔。
被反扭在背后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漂亮的眸,浮出了水光,她挂着哭腔:“小狼,对不起。”
刚才凶狠泼悍的女人,又变成了小绵羊。
“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摆脱那个人的阴影。我这辈子也碰不了男人,为了你的幸福和你的脸,我们还是离婚吧……”
否则的话,难保她有一天把他那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挠成花猫。
哭腔,停顿了,用力咽了咽口水。
只因为身上的男人,薄唇勾起岑冷的笑,“江月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傻瓜?随便你去骗?你随便掉两滴泪,不管你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我都会去信?”
他把她的手扯了过来,禁锢在她头顶。
白皙的手背上,明显的掐痕——这女人不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捏手背了?
他的身子沉沉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又阴涔涔的问:“我是谁?”
每个字儿,都跟冰珠子似的。
江月下屏住呼吸,身子尽可能得往床上缩,先前狂殴他的火爆,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适应了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
,什么叫做该低头时就低头,吸了吸鼻子,叫出他现在的名字:“郎锦洋。”
小混蛋不只是越来越阴阳怪气,连脑子都出问题了。
瞧,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笨蛋。”他冷嗤了一声,“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什么陌生男人。就算是我扒光你,你也说不了什么。毕竟,是你向我求婚,逼我娶你的。”
卧槽?
江月下被他的话噎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逼你娶我?”声儿颤的,气的哆嗦。
“难道不是?”看着她柔弱的面具,又出现了裂缝,他微微一笑,红唇白齿,很美,也很危险。
全身汗毛再度竖起。
江月下乖乖点头:“是我逼你的。是我这头老牛强啃了你这把小嫩草。”
郎锦洋唇边弧度深了,“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现在,叫一声老公。”
老公?
眼前俊美的脸,在脑海中变成了可爱精致的包子脸。
叫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为老公?
江月下俏脸不由得扭曲起来,“小狼,别闹了。快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还不行吗?”
郎锦洋低头看向她,她的脸上还有着水珠,那水珠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落到她的心口上。
黑色的衬衫湿透了,贴在白皙的肌肤上,衬衫很宽大,因为先前她单方面的殴打,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
此时,她被他压制在身下。
衬衫也彻底卷了起来,纤细雪白的腰肢,再往上走,就是她的……
喉结不由得颤了一下。
江月下突然觉得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极为火热起来。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咬了咬牙齿,用力挣脱了他禁锢住她双腕的大手。
郎锦洋一时不察,被她挣脱。
眸光顿时一变。
淡雅的香气,扑进了鼻尖。
怀中一暖,他的身子瞬间变得更加紧绷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脊,温暖的声音传来,“小狼,是我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