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再度递过来一个水杯,杯子里面还插着根吸管儿。
“这是什么?”他目光死死得落在那根吸管儿上。
“方便你喝水的啊。你现在趴着呢,有吸管喝,比较方便一些。”江月下回得理所当然。
郎锦洋再度沉默。
江月下见他不说话,她弯下身子,轻声试探:“你不喜欢用吸管?不然我喂你?像是之前喂你喝药一样好吗?”
之前喂他喝药一样……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凌乱的画面。
郎锦洋只是高烧,并非失忆。
此时脑子里面清楚的记得,自己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搂着这个女人,对她撒娇,不让她走,甚至还傻兮兮的用衣袖绑住了她的手腕。
而她为了让他喝药,嘴对嘴喂他……
苍白的脸,再度弥漫上了绯色。
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紧接着,一张娇美精致的脸蛋瞬间逼近了他的。
他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放到了最大。
她的馨香,落在他的脸上。
她的额头轻抵着他的,挺翘的琼鼻也抵着他的。
“糟了!怎么温度又升上来了!”江月下没有丝毫郎锦洋的失措,她面色陡然一变。
小手利索得把绑着两个人腕子的袖子解开,手放到郎锦洋的腹下,微微用力。
他登时翻转过来。
肩膀没有受伤的位置,靠在了床头。
江月下拿起蘸好酒精的棉裙,目不斜视顺着他的胸膛,就往下擦……
郎锦洋低头,脸上的红更深,一把扣住了江月下的手腕:“你脱了我的衣服?”
“你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所以她才会脱掉他的衣服。
眉头微微拧着,她不悦得看向了他:“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好像是我要强煎你似的。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
他至于这么一副纯情少男,拼命维护自己贞操的样子吗?
更何况,这几天里,他不止一次的扒过她的衣服,强吻过她了,怎么看他都跟纯情少男连不上边。
一想到他跟别的女孩子胡混,她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那
种心情类似自己精心栽培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似的。
“手拿开!”语气更加不悦,将他的手拨开。
郎锦洋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羞涩的女人,湿润的棉球落在他的小腹上,火灼一般的感觉。
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人?”他咬牙切齿得说道。
江月下的动作忽然顿住,眸子扫过他的腹下,随后眼神很快闪开。
心中莫名燥热起来。
先前的她,实在太紧张他的身体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你现在的确是已经长大了。”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她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男人,不是孩子。”
“知道你还脱掉我的衣服!”声音不由得拔高,落在她放在一旁,还插着吸管儿的水杯上,他心烦气躁,“还给我用这样的方式喝水!”
有哪个男人,会用吸管儿喝水的?
“不喜欢那样的方式?那用这样的方式好吗?”江月下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再度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微微张开着,水被她喂入了口中。
她单膝跪在床上,从他的唇瓣上面移开,额头轻抵着他的,看着他愤恨的双眸,她忽然开口道:
“我脱掉你的衣服怎么了?你是我的丈夫,我理所当然得可以脱掉你的衣服。”
“你把我当成丈夫?”他冷笑了一声,先前的意乱情迷,此时早就消失。
大掌用力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再度摔进了他的怀中。
“我在你眼里不是一把刀吗?毁掉陆湛和容梓瑜一切的一把刀。”
他笑容冰冷,依旧有些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你现在这么担心我,是担心我要是死了,没有人帮你复仇是不是?”
一把刀。
她的记忆力很好,清楚得记得自己对梓瑜所说的话。
她没有辩解,开口:“对不起,我错了。”
又是对不起。
郎锦洋眼睛几乎冒火,看着她湿润又温柔的双眸,“别总是说对不起!这么轻飘飘的三个字,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