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压得很低,遥远的天幕,沉郁的墨色,如若瘟疫一般,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夜幕也是逐渐落了下来。
自那柔软的草堆之上,透过一丝黑霾,远远望去,一个类似青木砖瓦堆砌的建筑,便是落入了澹台风的视线。
想必那便是老农所说的酒馆。
越来越近,骏马疾驰之下,澹台风背后亦是一阵烟尘飞舞。
老农此时似乎异常的兴奋,越是接近那建筑之物,他的鞭子便是甩打更加有力,倒是这种异样的兴奋,落在澹台风眼里,却是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澹台风也没有去考虑太多,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农之后,便是将目光转向了那栋建筑。
很快一杆写有“酒”字的旗帜,也是进入了澹台风的视野,那面旗帜随风而动,咧咧的声响,配上血红的字体,此时却是有着一股澹台风难以形容的诡异。紧紧的盯着那面旗子,澹台风心里不免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不过紧接着,一片灯火通明,无数熙然的人声之酒馆传出,倒是缓解一下澹台风内心的不安。
这酒馆的生意似乎还不错,争论与嘈杂的人声,无不表现了它的红火。
过了约莫半刻,在老农一阵疯狂催促,狂追猛赶之下,二人终于是到了那座酒馆。
下了马车,澹台风细细端详了一番这座酒馆,心里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单从建筑而论,这酒馆两层阁楼,面积七八十平米,与寻常酒肆也无差别,来往的行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似乎也看不出太大问题。
唯一让澹台风有些不习惯的是,这座酒馆周围实在太过空旷,方圆几十里似乎再见不得一座建筑。
而且这里来往之人,态度极度谦和,仿佛是经过训练一般,让澹台风无比的不习惯。
每个人见到澹台风都是彬彬有礼的一脸微笑,这本是流寇纵横之地,无论从客家,还是客人身上,澹台风似乎都看不见一丝匪气。
澹台风有些困惑,难道这些流寇,都改邪归正,打算做讲文明树新风的好人了?
容不得澹台风再多揣摩,老农兴奋无比的拉着澹台风的手,便是直直的向酒馆之内而去。
先是感觉手心一阵冰凉,然后一个恍惚间澹台风便是被直接拉了进去,不过就在老农拉他的一瞬间,他眼尖手快,似乎发现一丝端倪。
他发现拉他那位老农的手,无比的光滑青嫩,似乎并不是老农那个年龄段该有的。
不过他正要疑惑发问,老农却是已经将他拉到了酒店柜台。
“死老头,今天又去了那么久!要是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被那只野狼叼走了呢!哟!这位小哥是?”旋即自柜台之内便是走出了一位,浓妆妩媚、体态丰满的熟妇。熟妇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老农,尖酸的调侃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老农身旁的澹台风,却是有些意外的惊诧了一声。
“这位可是北宗剑门的天才公子,能来我们酒馆,绝对是我们酒馆千年修来的福分,臭婆娘少废话,给我好生招待!”老农语气也不和善,不过提到澹台风的时候,脸上却是颇为的自豪,甚至比获得千金重宝还开心。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对杯酌饮的旅客,以及过往酒店的小二,此时竟是都停顿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澹台风。
那些目光有怀疑,有惊讶,亦有羡慕,甚至有一些里面还掺杂着些许嫉妒与杀意。
不过这些情绪众人都藏的似乎很深,澹台风并没有察觉,此时落在他眼里众人的目光,有的就只是震惊。
不过澹台风依旧很疑惑,为何那么多人要看着自己,除了有些不太习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
被大几十双眼睛盯着,搁谁谁都受不了。
“原来是北剑宗门的大公子,真是稀客,稀客呀,二六子,快带公子去酒馆最好的厢房!”似乎看到了澹台风的尴尬,熟妇马上出声,便是打破了那原本有些僵持的气氛。
旋即一个面向白净,长相清秀的约莫二十一二的男子,便是走到了澹台风跟前。
“好勒!老板娘,我这就带公子去最好的厢房!”那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下一秒便是展开右手,在澹台风面前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澹台风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感谢并作别了一下老农,然后顺着店小二的指示,上了酒馆的二楼。
就在澹台风走完二楼的所有阶梯时,怀里却是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