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倒上,又给自己蓄满,突然感觉手被烫了一下,连忙放下茶壶,吹着手指发起呆。
房间沉寂了许久,王朗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沉声道:“子布,你说张凡意欲何为?我们该如何是好?”。他们三人相交,彼此知根知底,他很清楚张昭之才倍于己,这个时候只能希望张昭能相处对策。
张昭拍着脑门自言自语道:“那个张凡怎么会在黄巾贼中,他为何既不降也不杀,偏偏抓一放一,实在是叫人费解,我猜不透,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呀!”。
王朗听到张昭的话,顿觉无力,暗骂:‘我不是让你来推崇黄巾贼的,给些意见行不?’。
终于张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看着王朗道:“张凡封锁徐州城被占的消息是为了安稳民心,同时为了防止徐州各郡的强烈反弹,他是在拖延时间”。
“何解?”。
“倘若黄巾贼控制徐州城数日后,再传出消息说徐州城早已归其所有,汝以为百姓会如何反应?”。
“当然是尽快逃离徐州城啦”。
“非也,百姓会想,这几天与往常未有不同,黄巾贼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凶残暴虐,既然他们可以安心的生活又何必兴师动众搬离呢?”。
“可恶,确有可能,各郡的反弹又何解?”。
“黄巾贼初入徐州城,根基未稳,倘若徐州各郡知道徐州城被攻占,必然来救,到时徐州城四面楚歌,城内民心不稳,黄巾贼可有活路?张凡此举就是想先稳定民心,巩固城防,将来再一个个攻破各郡。”。
“原来如此,子布大才,在下拜服。”
王朗茅塞顿开,对着张昭一拜,突然又不解道:“那为何要将元达下狱还要用刑呢,还有为何要放了我呢?”。
张昭苦笑一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是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吧!”。
王朗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张昭派出全部家仆出门探听消息。
傍晚,大部分家仆归来,将所听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张、王二人。
张昭听完消息突然笑了起来,王朗不解,问道:“你笑啥?”。
“我笑张凡不智,为了不惊动徐州百姓,竟然未对城门严加看管,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派人送信与徐州各郡,命令他们发兵来源。还有,定陶关的黄巾贼被张凡冒充徐州军接回,也就是说曹豹将军的人马未有太大损失,这也是我们夺回徐州城的力量。”。
王朗大喜,突然摇头道:“想要写信命令各郡发兵,必须要刺史大人的印信,最不济也需要元达的亲笔书信,否则,各郡未必肯信。”。
张昭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知道张凡为何要将元达下狱了,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必须要先救出元达不可,但若是硬闯,必然打草惊蛇,到时黄巾贼封城,我们就算救出元达,也传不出书信,该如何是好呢?”,他说着,双手拇指在太阳穴上不停的揉搓起来。
王朗也皱着眉头跟着一起苦思。
张昭突然灵光一闪,急道:“景兴,你说按大汉律法,犯何罪可以仅入牢一天就会被放出来?”。
王朗不明所以,疑惑道:“在城门前滋扰生事,影响城门通畅者倒是有此处罚......难道你是想?”,他已经猜出张昭的想法,满脸惊骇之色。
张昭笑着点点头,道:“此事必须我去做,黄巾贼不认识我,不会警觉,我偷带笔墨进入狱中,就有机会接触到元达,让他写下书信,第二日我再出狱派人将书信送出去,肯定神不知鬼不觉。待兵临城下之时,就算张凡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力回天了,呵呵呵。”。
王朗迟疑的点点头,沉声道:“只是你入狱时还要受一顿鞭子之苦呀!”,想起好友受罪,他于心不忍。
张昭满不在乎道:“不过皮肉之苦,无妨。”。
王朗郑重其事的起身,面对张昭躬身道:“子布大义,请受我一拜。”。
张昭连忙将他扶住,笑道:“不必如此,徐州城也是我的家,我不会将其拱手让给黄巾贼的。”。
王朗感动的一塌糊涂,转而又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子布,我还有一事不解,望你解惑。”。
“哦?你说”。
“昨夜军营起火,动静不小,全城百姓似乎都有所猜疑,却不能肯定,不得不说张凡封锁消息很成功,可是家父却已知事情全貌,如今正在家大发雷霆,我不得已只能来你这里躲避,我总感觉其中定有蹊跷。”。
张昭听完也很诧异,低声道:“确有蹊跷”,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