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心惊肉跳,肝颤不已,暗自寻思:‘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何以对我的任务了如指掌。’。
袁绍命他来援徐州,特嘱咐其缓行,越慢越好,如果能掐着时间点,在黄巾贼与徐州军拼的两败俱伤时赶到那是最好的。如果未能如愿就攻下一城坚守,扎根徐州,待剿灭董卓后再行谋划。
他确实按照袁绍的命令行事,一路悠哉而来,到得定陶关才发现还是徐州军当道,于是盘踞了一天,派人去徐州城了解一下情况,却发现徐州城被黄巾贼给占了,而且黄巾贼正和徐州军打得火热,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乎,他率军再次上路,就这样和张凡碰个正着,世间就是存在无数个巧合,不知道该说张凡倒霉呢,还是该说黄巾军幸运。
“你到底是何人?”
颜良又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这次的语气早已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是迷惑与惊恐,这种被人点破心中机密的感觉确实很可怕。
‘很好,上钩了’。
张凡在心中给自己竖起个大拇指,从心里学来说,当人的内心处于慌乱状态时,你的镇定会给对方留下很深的印象,你所说的话,也会在其内心发挥强大而持久的威力。
张凡嘴角轻扬露出他标志性笑容,可以理解为自得的贱笑,“在下张凡”。
“张凡?是谁呀?这个名字我好像...你...你就是那个张凡?”。
颜良听张凡报上名讳,嘴中念念有词,在他的印象中,张凡好像不是什么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却似乎在何处听到过,而且还很牛掰,凝眉一想,倏得跳下马来,瞪目而视,大声叫了起来。
张凡头微扬,“正是”。
‘这就是天下尽传的张凡?终于见到活的了,拿下他献给主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颜良脑子中快速闪过种种念头,全是一些油盐酱醋的庸俗之念。
张凡见颜良望着自己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这种*裸的占有欲让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妹呀,爷又不是女...厄...算了,当我放了个屁’。
“将军可是要擒我献于袁绍?”
颜良一愣,心中埋怨道:‘你别总是猜我的心思行吗?’,不过正是如此,他确信面前之人就是张凡无疑。
“来人,绑了”。
他明知道自己什么心思都躲不过张凡,而且徐州城曾派人给他送过信,说黄巾贼有张凡相助,叫他小心。现在张凡就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将其拿下便是,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将张凡打包快递给袁绍。
三五个士兵拿着绳子向张凡走去。
“且慢,我有话说”。
张凡没想到颜良这么干脆,自己接下来的心理暗示还没开始呢,连忙出声阻止道。
秀才遇到兵,你有理也说不清。
颜良一抬手,拦下士兵,愤愤道:“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口舌,你们这些文人都只会耍嘴皮子,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说着,他视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撇撇嘴“切”了一声。
张凡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一个和颜良套近乎的锲机,也许不用那么麻烦玩心理学了。
欲诱之必先近之。
‘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吗?这货肯定被某些人或者说是被某个人陷害过,现下袁绍身边的谋士不太多,有本事敢于诋毁颜良的只有许攸和逢纪了。许攸贪财忌贤,但总跟在袁绍身边,从颜良的表情看来,像是新恨而并非旧仇,那么就是逢纪了’。
张凡脑子中飞快的整理出要说的话,望着远方憧憬道:“当年我与元图(逢纪的字)兄把酒言欢......”说着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颜良的表情。
果然,颜良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逢纪那个腐儒,竟然进谗言说我脾性乖张、心胸狭窄,不宜统军,要不然我早就去讨伐董卓了,岂有吕布那厮的威名?该死,这张凡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听张凡所言似乎与逢纪相当熟悉的样子,大怒,刚要再命人将其绑下,却听见张凡的话音突变,顿时眉开眼笑,心情舒畅。
“后发觉逢纪这厮刚愎自用、庸儒无能,妄为名士。将来必为奴颜献媚、进谗害贤之辈。在下听闻他与颜将军共仕袁公,不得不劝将军一言:‘此人实为奸佞,不可不防’。”
颜良一挥手,士兵都退下,他走近张凡一步,拍其肩膀大笑道:“哈哈哈,果真是天下闻名的张凡,竟一面识出逢纪那厮的本性,说得好啊!”。
敌人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