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这段山谷里突然炸响,在漫天的风雪里,走在最前面,做为这支队伍当然的指挥官,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个军曹的脑袋上,一朵刺眼的鲜血就那么飘飞出来,散开成无数血珠,然后,慢慢的,妖异的散落在了雪地里。但是,在所有押运队伍人的眼里,这种妖异没有存在多久,瞬间就被漫天的大雪覆盖,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敌袭,敌袭。”无数的人立刻惊叫着,卸下肩上的枪支武器,胡乱的指向他们认为可能的敌人的方向,纷纷拉动被黄油粘连的紧巴巴的枪栓,将子弹上堂,向着大雪弥漫里胡乱的射击。
这时候,每个人都处于惊慌失措里,即便是最精锐的关东军也不例外。
枪声,随着这一声爆豆般响起,在两山之上,每一颗带着炽热的火焰的子弹,都扑向了他们早就相中的目标,每一次拥抱与亲吻,便是一朵朵盛开的鲜红的雪花,就如在风雪里绽放的寒梅,妖异的让人惊心动魄。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丢了下来,跟追着他的是无数颗这样的东西,稍微一落地,或者干脆就在半空中,就绽放开无数的死神的碎片,扑向他的势力范围内所有的物体,钻进去,翻滚欢笑。
“敌袭。”一个走在这次押运队伍最前面的军曹,正陪着这次队伍的最高指挥官抱怨着这个该死的天气的时候,一切都在绝对让自己不相信的时候开始了。
但是,他的这声呐喊,也不过是他最后的遗言,一颗子弹,又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太阳穴,让他在没有半点痛苦的时候,栽倒在了马下,一切帝国梦想,一切飞黄腾达,都瞬间成了这漫天风雪里的一片,立刻融化在血火里的雪花,不再存在。
李焕章喘着粗气,吭哧吭哧的跑到了另一个位置,那是他早就在小鬼子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就观察过的,那是小鬼子机枪手可能经过的路段,那是鬼子最适合架设机枪的地方,那里自己已经安排了一个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也是枪法最好的兄弟在那,侍候着鬼子的机枪手,只要第一时间打掉鬼子的机枪,那么,这一仗几乎就胜利了。
他相信自己的枪法,因此上,在他击毙了自己所负责的目标之后,看也不看,就飞奔着冲向了自己的那个兄弟。
毕竟,自己当初的出身就是胡子,是少帅的手下接纳了自己,于是,自己成了少帅警卫团的一员,自己的枪法,在胡子的时候就拿子弹喂出来了,更何况,加入警卫团之后,那子弹是可劲了打,在这样的大雪纷飞的气候里,自己也可以打中一百步外模模糊糊的人影。
但是,他不能依赖自己的那帮兄弟,那帮兄弟的枪法虽然比那些土包子好,但是,也不一定好道哪里去,因为,射击的精度不单单是经验,更需要体力,而这些,正是自己带来的那些矿工,实际是俘虏最缺乏的,虽然,这位赵队长在吃喝上,很照顾自己这些兄弟,但是,体力不会是三顿饱饭就可以增强的。
他必须为自己安排照顾鬼子机枪手的兄弟补枪,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不让鬼子的两挺机关枪开口。
“二蛋,二蛋,开枪啊。”在自己消灭了两个鬼子首领的时候,他没听到二蛋的枪声,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这说明,二蛋那原本羸弱的身体,在长时间的风雪之后,可能已经无力拉开被黄油凝结了的枪栓。
“二蛋,二蛋,开枪啊。”一边大声的呐喊,一边在土坎后飞速的奔跑,他已经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鬼子的机枪手已经反应过来,正抢占了那个自己看好的位置,立刻两条无情的火舌喷吐而出,瞬间笼罩了自己这面山坡。
还是小鬼子训练有素,就在这短短的时候,在突然失去了指挥官的情况下,自觉的按照步兵操典,寻找有利的地形,自动组成小队,在低级军曹的指挥下,开始对两面山腰展开了还击。
还击是迅速的,而且是精准的,只要在飞雪里有一个人影闪动,立刻就会遭来无数子弹的撕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立刻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化做一个个冰冷的冰雕。
但是,二蛋的枪却没响,这可要了命了。李焕章必须扑上去补枪。但,在这其间,他被一个人绊倒在雪堆里。
那是一个穿着厚厚棉袄,带着狗皮帽子的汉子,但是,他抱着扎枪,就那么浑身颤抖的缩在土坎下瑟瑟发抖。
他知道,那不是寒冷让他发抖,那是恐惧,那是横飞的鬼子的子弹让他没有半点勇气将脑袋探出土坎。
“孬种。”李焕章大声咒骂着,不顾自己身上刚刚被绊倒而磕碰出来的淤青疼痛,连滚带爬的向二蛋的位置冲去,大吼着,“三鬼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