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老林等人们极少问津的地带,稷莫名其妙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是他想要的衣食用度但凡所欲,都会很快地为他实现。远离人群的生活让他越发地对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哪怕是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生活质量最高的人。只是在山间清涧边梳洗时,他还是能看见自己额上那道浅红的伤痕。唯有这个伤痕稷怎么想着它复原,第二天去小河边洗脸时还会发现它依旧是那样红。
从自己被那位陌生的大爷复活到如今,稷用自己的手指计数怎么说也过去了七八年。对于一个世界而言连片刻都达不到的时间内,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经大变了模样。首先是即便人们都魔力的使用臻至化境,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魔力不再对大地上的作物起丝毫的作用,更可怕的是能置换或便化出食物的运用魔力的秘法也尽皆失灵。就算是使用不依赖魔力的通常手段,粮食果蔬歉收的状况一年比一年严重。
就算在风调雨顺的地方人们精心护理小心栽培,作物减产的情况也是相当严重。人们意识到这样下去,将会酿成灾祸可是他们早已经无能为力。随处可见生长得茂密的树木杂草全都不知道为何全都被赋予了毒性,全世界集合顶尖的魔法师怎么也提供不出化解掉毒性的办法。另外获得肉食的大门也被无情的关闭了,人们饲养的家畜被更凶悍的大群猛兽猎杀殆尽。而野生的肉食来源自身所能掌控的魔力又远超出人类所能掌握的水平,就这样在稀缺的食物面前魔力和各种被视为珍宝的物品失去了价值。换不到食物的黄金和粪土又有什么区别呢?
食物的价格飚升到就是曾经的贵族也沦为赤贫,人相食的惨况在各地早已经司空见惯。萌生出想走出深山荒野到人们生活的聚落去看一看的稷来到了据他生活的深山最近的一处村落,走了许久连像样的房屋都没有见到更别说人影了。脚下都是断掉的砖块与瓦砾,其下掩埋着断掉的骨头骨头上被咬出极深的牙印。稷在看到某处断壁下堆放的一堆骨头架子中某个碎裂了一大半的头骨时不由得脊背凉透,外面到底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野兽的嘶鸣声打断了稷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思索,稷环顾周围原来一群看着就比自己高大强壮得多的黄泥般色泽的无毛四足怪兽出现在它的视野中。这群黄色的怪兽上颚生出如利剑般的门齿,未及自己察觉就已经和自己在三步以内的地方对视了。幸运的是这群怪兽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就集体离开了。稷沿着村子里既有的小路边走边观望着周围何时能出现他人的身影,直到离开村子好远天色近黄昏时分稷所踏足的小路两旁的丛林中才出现了两个看着就不怀好意的中年男子。
穿着青黑色衣服手执利器的男子喝道“抓到个落单的,看样子身上还有不少能啃的肉就用这小子饱餐一顿吧!”另一手持大棒黑色布条系于头上的大汉说道“别废话先把那小子废了再说!到时候烤着吃!”听到这么直接的要求,稷回头便跑这是要吃人啊!见稷要逃跑黑布系头男子当即把大棒朝稷的方向扔了出去,在那男子魔力的加持下这大棒好像有了生命似的在稷的后面追赶着。稷明摆着是躲不掉那根粗大的木棒的,可是就当棒的前端要打中稷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事情让那两个毛贼长大了嘴巴。
棒子竟然回头像两个毛贼所在的方位攻击,黑衣男子边逃跑着边牵动自身的魔力企图让这棒子停下可这根本没有卵用。就这样追击者和逃跑者之间调换了位置,稷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意思就继续看着那两个强盗是怎么被自己的棒子追着打的。顺便稷觉得有些饿了手里就多了一把烤串,一边吃着烤串一边看着贼人挨打实在是惬意的很。追出了差不多五里地又到了某座无人的城市,两个贼人实在跑不动了便冲着稷喘着粗气喊了一声饶命。稷正好想让这两人停下来好回答自己的疑问,便说了声“退下!”没想到这棒子果然不再追打两个贼人反倒自己消失。
两个贼人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只够说话的力气,稷问道“二位!你们想吃掉我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不过得请你们二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居住在远离人迹的地方太久,有太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脑袋上系着黑布条的男子答道“这位大爷莫怪我们鲁莽,眼下天地间闹了场大灾荒。这原因不明的灾荒甚是厉害,虽说没有旱涝水灾可再肥沃的土地上也种不出多少庄稼!更厉害的是树皮和泥土都会毒死人,野兽惹不起除了吃人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这七八年间方圆五十里能蹦跶的活人也就剩我们兄弟俩了!”听到外面如此变化稷不由得大笑着从嘴里蹦出报应二字,不必多想一定是救我命的那位大爷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