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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不再非人

非人看着庄周未变的容颜似是神伤地说了句:“尽管王弟待我不薄,这儿的人对我都很好,不过我还是有些怀念非姬大人和母亲大人。”庄周对此并无意外,他从漂亮女佣的手里接过非人:“我何尝不想了却烦事,回归胜境?且忍耐些时日,我会亲自带你回去。”

女佣轻轻拍打了下庄周的肩头,庄周从她充满渴求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他问非人:“刚刚抱着你的姐姐是最宠着你的那个吗?”非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跳到庄周的肩头上,它在庄周耳边轻语:“没错!翠儿姐把我当成了某个逝去的亲人,虽然时常恍惚着会把某些事情搞错。但她的确在这里是除了母亲之外最疼爱我的人,王弟太适合当国王了他的一切安排都是最好的!”

确认过答案的庄周小心地将非人交还给翠儿,翠儿失而复得的感觉过于明显以至于搂抱非人的时候用力稍紧。翠儿向非人的府邸内的其他下人做出了安排,庄周将在非人公子的府邸享受过晚宴后被礼送出府。但是不会拒绝庄周可能会提出的留宿要求,房间还是能腾出来的。

日落些许晚宴开始,翠儿怀抱着非人坐上了主人的席位。被请入上座的庄周环视四周,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似乎察觉到了某些微妙的成分。除了庄周之外又来了一位贵客,那张写满心事与疑虑的脸、眉宇间说不出来的一层阴暗让庄周想起了邾仲行。其他的客人见到这位贵客不是表现紧张,就是一副奉迎之态。依稀之间庄周听得有人呼这位客人为首相,首相明显是一脸地无聊。

用几番客套话打发走一批说着恭维话的闲杂人等,首相向庄周走来并朗声问候道:“晚辈邾不十见过南华先生,从家父那听闻南华先生是超过龙的存在。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庄周亦礼尚往来一番:“我一去二十余载,亦不曾想是最后一次见到你的父亲。更不曾想过他的儿子比他更早地站在权力之巅,为国事所累碌碌终生。但这亦值得告慰逝者,至少后来的事有个像样的后人能扛着了。”

邾不十致歉辞道:“我所幸的是陛下才智卓绝,能对所有搬上议程的事情都作出英明的决断。我只需要与其他的阁臣勉力合作便是,以一人之身敌一国之事只会是发生在父亲身上的特例罢了。”言毕邾不十对庄周鞠了一躬后,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中。他正与庄周对席而坐,庄周坐在东向一列的首位。偎依在翠儿怀里的非人不时朝庄周眨巴着眼睛,自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一阵节奏有力的钟声响起,随之而来各种听着喜庆欢快的器乐声。席位上的人纷纷起身同时说出“庆贺非人王子生辰!”之类的祝福之语,庄周笑而不语心下暗道:“原来是等这时候,还真是如邾不十所说的那般英明。”非人在翠儿的大腿上站了起来:“除了生辰之外,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南华先生回到我身边了。或许是想履行对太王无玉陛下的承诺,游历归来打算做我和王弟的师父对吧?”它的眼神和身形已然都朝向了庄周的所在,庄周马上就成了满座宾朋目光齐聚的焦点。他们都弯腰拱手维持着至少在表象上看起来的尊敬,但庄周能很轻易地从他们的眼神里发现些许不单纯的成分。

庄周听非人这般言语在心中暗忖:“这分明是两兄弟商量好的吧!也罢难得无事,就遂了这两个孩童精致的淘气吧!”庄周离开席位来到非人的身旁按抚着非人的脑袋:“既然连非人王子都能回忆起这约定,我注定无法食言了。从今日起我就是您的师父了,我所能教授的均是足以称为怪异的存世之道。希望王子能勉力理解,能从中吸纳多少就随缘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把宾客中少见多怪的人吓傻,非人王子在翠儿不注意的一刹那间一跃至庄周膝下。非人王子极其费力的用短小的四肢配合着臃肿的身体完成下跪的动作,它这是在行拜师的大礼:“徒儿非人拜见师父,还望师尊以后对我多加关照!”庄周答应非人的所求并亲自扶它起身,当庄周触及非人身体的一瞬不太刺眼的雪白光华覆映着非人的身体。

非人的身体慢慢地变化着,雪白的光华消散之后非人亦不再是非人。而是出落白净清秀可人的美少年,庄周在心中惊呼:“原来非人还能变成人类的样子啊!”不待庄周正有一丝慌乱,非人提出了一个绝对合理的请求:“师父!我现在的样子应该算是个人所应有的样子吧?如果您所见如此的话,就在今天为小徒赐名吧!”

庄周先于其他人恢复了平和的心境,很正经地说道:“为师曾有四子分别命名为远人、离人、遗人、齐人,我欲将汝与这四子同列就为汝命名为怀人吧!”刚得新名的怀人反复叩首以感谢庄周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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