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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半虚之梦

:“无争真正的可怕地方是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允许存活,它真正的意味就是剥夺!没有真正不畏惧死亡的存在,只有被剥夺的程度不够罢了!”

怀人从庄周的手中再度接过无争,比先前更存敬畏尽管无争还是一根没有开封的铁棒。“那我可以试着像老师那样挥动它吗?”怀人极恭敬地低头向庄周请求着,庄周应允了他。怀人丝毫不差地施展起庄周用过的一招一式,无争之上泛起黑烟般的气息。那黑色的气息绕至怀人的身后聚集成一张狰狞的兽面,张着巨口伸出了獠牙。

用过全部的招式,猛兽如烟云般消却不见。无争亦成为一柄花纹精美的单刃长刀,怀人向庄周请教道:“师父我这算是为无争开封了吗?”庄周不是很满意地指教道:“不,这不过是让无争初具形貌。你还未真正地让它具有威力。”

怀人端详着成为长刀的无争:“那我何时能让它具有如师尊的那般威力呢?”不知何时端坐在屋脊上的庄周指点道:“无争在你手上已经具备了形貌,它随时都可以去剥夺去斩灭。不过在此之前请你先学会给予,当你无物可献地时候便会很轻松地学会剥夺。”

怀人一天的修习到此结束,太阳高居天中灼热而刺目。天吴王夫妇亦驾临怀人的府邸,翠儿命人告知庄周师徒。正凝神思索的怀人结束了冥想,欢快地拉着从屋顶上跃下来的庄周的臂膀要和他一起去见雪出。洁瑛如往常造访那般带来了一堆礼物,都是软糖糕点一类为怀人所钟爱的零食。因为是要庆祝怀人有了人的形貌,还捎带了一件水青色的新衣。无怪怀人表现地像个孩童,洁瑛的眼里怀人从来就没有超过十岁。她正和翠儿一起像哄逗孩童般地与怀人玩耍,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洁瑛才会有几分欢快的感觉。

远望着看似没有长大的非人,雪出心中的一块巨石方才落下。他与庄周攀谈着,问起了怀人王子作为徒弟的状况。庄周在雪出面前丝毫不吝惜对怀人赞许的词汇:“他的天资远胜过您的父亲,我打算倾注一切让他学会真正的剑。并且我还把曾经的配剑赐予了他,不久他就会像我那样以剑客的身份让其他王侯拜伏。”

雪出问道:“我好不容易抽出些许闲暇,希望南华先生成全我拜师的愿望。”庄周拒绝说:“虽然你的父亲失去了神智,但如果他还清醒着他一定很高兴看到端坐在王位上的你。我要给他留下一个适于王位的儿子,这就算是我作为师父对他的一番心意吧!”雪出愣了片刻五味陈杂地说了句:“是吗?他真的会为我坐上王位而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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