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明王子生而孔武有力,自幼更是崇尚武道表达情感与意愿的方式过于直接。直接到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上去就是一顿折学,即筋骨碎折的美学。不过对由衷赞美与钦赏的对象极尽宽容,比如自己的双亲、伯父、庄周和最爱的女王,只是他在表达情感的时候用词与方式极欠考虑。为此洁瑛和雪出没少教训过他,虽不是表现得桀骜不驯但过段时间依旧死性不改。
但这种个性却为庄周所看好,所以他做出了让雪出最高兴的决定即收心明为徒。不愧是武神的托世,在进度和掌握上大大超出了庄周的预期。怀人王子都有所不及的禀赋确实是极为可怕,作为仅在十六岁就掌握九重境界的人已经算登峰造极的存在。快奔三十的言慧女王又被大臣们摧婚了,虽然言慧女王表达过自己死后或生前退位给心明的愿望。群臣皆跪不惜递上词辞故意让言慧下不来台,在他们眼里不掩饰暴虐性情的心明上台是最大的噩梦。
而言慧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心明的问题,而是在朝每一个人的身后会长着小尾巴。在习得九层境界的言慧女王的眼里藏不住,同样在心明那里更藏不住。而不同于自己心明的内心里容不下泥尘,他会以暴君的姿态降临在他们的面前公开他们的丑事然后杀了他们全家。心明在庄周那里明言:“我从不认为侵吞留下作为公共资财的财富的罪行,可以祸不及家人,难道他们家人生活中曾享用的一切里不包括那些被侵吞的资财吗?如果能追讨的回来或许可以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们清楚一桩桩一件件有哪次留下的洞光抄家就能补回来。”
她的姐姐言慧其实在内心里多少会认同着他,不过还是劝诫道:“难道你真的希望天吴变成一个人少的可怜的国家吗?这样只会加速它的灭亡,或许你是位明君但人间真没有适合你统治的国家。”心明一双龙眼有神地与言慧相望:“可我知道你还会把王位交给我,哪怕我还是坚持着这样的想法。而我早就知道你打算在我上位前,如一群老臣所言的那样架空我让我当一个可以随意挥霍财富的虚君。可他们并不像外祖父和舅舅那样真的会只为这个国家考虑,再也不会像昔日人们在北门能清楚所见他们家财几何。”
言慧的心中莫名的酸楚:“为什么不说些谎话让我好受些,能不能不要看到什么就说出来。说真的如果我能一直活下去,我永远不会让你坐在这个轮到最不幸的人才会坐着的位置上。”心明没有改弦更张的打算:“别说没用的了姐姐,我知道你不想嫁人。因为这座宫城之外没有你能看得上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的!而且我也不想结婚,因为除了你没有值得进入到我视线的人。”
“啪”的一声一记重掌打在了心明的脸上,心明没有任何怨愤或不满:“你还是打死我吧,你知道的我坚持什么是很难回头的!”这次私下里的交谈他们算是不欢而散,言慧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内心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庄周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有些线自己怎么扯也扯不断。这不是他第一次知道,而是在学会九境归一之后就在不断尝试的。
无数次的失败让他选择了装作无感或提前退出,只是就算这样也避免不了伤感尽管能脸上无泪。心明言出必行,他果真剑履上殿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爆喝:“我知道姐姐早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过这次和以前一样可以向我姐姐求婚。但必须保证能接我一剑而不死,还得有力气抱着我姐姐回到他的家!但凡有一条做不到的人,不仅自己要死他的全家都要死。”
怒目圆睁着的心明,果真让打算催婚的人不敢再言。但心明每一次这样做回到家里必然免不了要挨父母的责打,气得七窍生烟的雪出不得不动用家法。雪出知道再硬的荆条打在心明的身上,也不会让其受伤而感受不到痛苦只会让尖刺刺破自己的手。雪出就是让心明看到自己的手上在不住地流血,因为他知道心明会为此心痛。
洁瑛知道心明又做出这事,联想着雪出曾经的错误不由得在心中大呼“冤孽!”她本来连心明想拜庄周为师的愿望都不想达成,可是希望在孩子们身上能实现两家的真正和解她无奈地同意了。她认为庄周的教导和言慧的慈善、怀人的博大能真正的感染自己的孩子,她希望两个孩子能真正的相亲相爱互相扶持。
她以为自己的这一步走错了,她认为心明和雪出一样的扭曲只是扭曲的方向上不同而已。想到此处本就因压抑情感而大盛的心火烧得她五内翻涌,她越想在这对父子的面前忍住就越发地难熬。终于她大吐数升的鲜血身体后仰在地,父子两人同时不顾一切地向倒在地上的洁瑛扑了过去。无数次的呼唤过后,差点咽气的洁瑛终于缓缓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