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康偶尔无事回归栖霞境,一向不和自己搭话的植园叟终于有事相求。植园叟因为身高和不能爬树的原因无法修剪高处的枝叶,除此还有一个他本人难以启齿的理由。植园叟是少有的不能飞并无法驾驭云雾的神仙,这确实难以言说毕竟就是亚康这头猪都会云里来雾里去。亚康承诺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植园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送给了亚康一包白果。
植园叟希望亚康能造出梯子般的器械,这样就能对他护理亚康移植的高大桂木有所帮助。让植园叟等了三天亚康造出了比桂木高出不少的耧车,楼车上设置了能自动上升的机关设备。上升的高度可是可以通过机关操控的,植园叟将亚康为自己制造如此工具视为恩惠。为了回报这个恩惠,植园叟表示亚康可以随时找自己来学些园丁类的法术。
见植园叟难得和自己打理好关系,亚康没有谢绝这个可以学习些别的技术的邀请。品尝了一个植园叟赠送的白果,味道是说不尽的清苦。可这毕竟是植园叟的一番心意,随便丢掉是不好的。于是他找来了唯一能与他共苦的伙伴素蘅,素蘅因为经常和月宫里的药材接触自认得这白果是何物。“哟!猪头好福气啊!这白果是谁送的,不要告诉我是哪位仙子的手笔。”
亚康不由得叫苦:“兔儿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东西是我们那的老人家给的。因为我帮他做了帮他上树的梯子,他送给我这包东西权作谢礼。那味道苦的我都快吐出胆汁了,我咬着牙才吃掉了半包。剩下的半包我也只能找你与我共同患难了,看在兄弟一场你就.......”
素蘅一听兄弟二字,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她敲打了一下亚康的猪头:“你这个不讲义气的猪头,我今天就让你长点见识。那老者送你的是货真价实用圣水滋养的三千万岁的公孙木上结出来的,我们这等底层仙仆只有眼看着的份。偷吃一个就能被打死几百万次,你嫌味苦我还嫌命苦呢!”
亚康环视了下四周,从白布包里掏出一把塞到素蘅的手里“兄弟我替你把风,现在趁没人你就快些吃了它吧。虽说味道是苦的出奇,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素蘅又忍不住揪着亚康的耳朵:“呆子!你又不是偷来的用不着藏着掖着,还有这白果不是生吃的。你在这里等我,我让你知道白果应该怎样消受。”素蘅夺过亚康手中的半包白果一蹦一跳在远方消失不见。
等了两炷香的时间,亚康等到了端着红色餐盒走来的素蘅。“这回你尝一下有没有苦味!”亚康打开了餐盒“小兔子你把这些银杏都放进月饼里了?”素蘅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了,而且我们主人还留下一多半的白果。说是我们这种人身上带着这么多白果,容易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不如暂时都存在他那里,想做月饼的话找他讨两粒就可以了。”
亚康得知剩余的白果都寄存在太阴星君那感觉有些不对,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都已经吃下一多半了少吃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亚康轻轻咬了一口素蘅制作的糯皮月饼,果真如其所言感觉不到苦味这才大口地吃下了剩余的部分。小兔子笑着凑到亚康的面前:“怎么样没有苦味吧!”亚康把手里没吃的那块月饼递给了素蘅:“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苦味的好东西。”
素蘅也是只从太阴星君那里听过那白果是一个大补的宝贝,但到底是怎么一个大补法她也不是很清楚。亚康吃了五斤多的白果也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可喜的变化,直到他想变回山猪让素蘅骑上去玩耍却发现自己变不回去了。素蘅也发现自己头上的兔子耳朵不知何时也不见了,用尽浑身解数也找不到变不出。就连像兔子一样一蹦老远都做不到了,素蘅回去问过太阴星君才知道白果的功效是增进修为直接化成人形。吃多了不过和普通核果一样仅仅用于饱腹充饥,不管怎么样千百年都未必能做到的一餐解决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只是再叫亚康猪头已经不合适了,自己也不适合被称为小兔子了。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脱离了妖仙的范畴,常仪为这两位幸运儿表示祝贺。亚康确认为这没有什么可祝贺的地方,因为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载着她俩狂奔了。素蘅想起常仪的原身也并非人形态而是一只白玉蟾蜍,她马上回自己的住处去拿那天没吃完的月饼。
常仪推却了素蘅和亚康的心意,因为她觉得没有彻底变成人形的必要。虽说常仪很少变成那个发着皎白光芒的玉蟾,更乐于以人形态出现在熟识人的面前。牡丹仙子就算知道亚康吃过白果,还是不愿意更改那个小猪的称谓。亚康回归栖霞境不再如以往总是腻在仙子身边,他开始虚心地请教植园叟如何精进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