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与阿倍野明又等了十年,施耐德终于决定认养一名叫梅聂德的孩子作为义子。理由方面只是单纯地认为这孩子长得像莱诺罢了,施耐德把自己所掌握的古老知识传授给这位新收的义子。梅聂德确实有着不让施耐德失望的卓越天赋,而且为人比较谦卑低调少了同龄孩子的轻狂与桀骜。梅聂德谨遵施耐德的教诲不告诉其他人自己学到的东西,哪怕因为保守秘密而和友人日渐疏远为其他人所嫉妒。
作为学徒僧侣的梅聂德被施耐德留在使徒神庙以便日夜教导,教会的上层自不敢无视他们眼中身为神之使徒的施耐德的意愿。时日长久施耐德对自己新收的义子无比信任便将三人其实不是使徒的事情合盘托出,梅聂德发誓会为自己的义父及其友人终生保守秘密。
作为交换梅聂德也交代了自己对教廷的信仰并无实趣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施耐德和其他人在主教面前告发这件事的话梅聂德会死得很惨。最少也会因为背叛神明而被施以火刑,教会审判所里的审判席上高坐着的永远是残忍的变态火刑只是最理想的一个结果。无意间把神像碰到在地就会被判以全身绑缚在车轮上等待着骨骼被尽数碾碎的极刑,这还是减少了审讯过程痛快判决的结果。
帝君和阿倍野明实在对此闻所未闻,在阿倍野明的国度背叛自身的信仰投身佛寺是不会被判刑的。所以渐渐地信佛的和尚也形成了让皇帝头疼的武装势力,至于这些和尚是否做了和这里教皇一样的事阿倍野明不想多说。因为这一点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任何宗教做大了就不会为了解救所有人的理想而存在,只是为了某几个傻子肮脏的欲望罢了。
在依靠泰山府君的力量解决诸多妖异的时候,和尚也好大神社的巫女也好所能尽到的只有微乎其微的力量。甚至在对抗妖异的时候他们之中有实力的人会因为私利而刻意保存力量,等到妖异被治退的太平时代再去为了自己所不被满足的要求而诸多抱怨不惜武力相向。
阿倍野明问帝君生前所处世代的情况,帝君表示真正敬奉神的资格总被僭越,神的面前出现的尽是不该出现的面孔。君主自称是天子却没有一点苍天的伟大,人们口中的圣贤也好明君也好不过都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真正敬畏神明或这个世界的伤心地离开了人群,真正懂得如何去爱惜别人的先一步离开了世界。剩下的存留的是什么样的,他们又能搞出什么到此就不必言说了。
“看样子哪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好的未来啊!希望我们的名字不要被不成器的后人们记住,毕竟是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啊!”阿倍野明激动之余随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支竹笛吹奏了起来,庄周随手抓住一片被风垂落的叶子凑在嘴边。吹树叶的声音与凄清的笛声相和,在礼堂演唱着圣歌的僧侣们从未听过这另类风格的乐曲。但他们一时还是为这来自异世的乐曲所吸引,阿倍野明和帝君在生前并不是什么技艺高超的乐师。教士们难以淡定只是因为单纯地被压抑许久,自身太容易被蕴含着自由不羁之意的曲调所吸引罢了。
整个阿兰多没有出现能对抗莱恩教廷的势力,仅仅是因为教会高层掌握着名为堕天神罚的可怕咒术的使用方法。这种咒术的威力和帝君在幻域使用的巨剑相差无几,足以让大地失去永远孕育生命的能力。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神罚的力量会留下一片持续焦黑灼热的不毛之地,帝君的剑锋留下的是被超越极限和规则低温洗净的冰原。帝君的剑招是通过毁灭获得净化和重生,这个神罚就是单纯地毁灭了。
在阿兰多有记载的历史上莱恩教廷只使用过一次神罚,在整个阿兰多的南方有个不服从教廷的查理公国。在莱恩第一任教皇彼得一世多次通牒无效的情况下,彼得一世不得已放下了仅存的仁慈发动了神罚。虽然极力将神罚的破坏力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控制,可是超出想象的杀伤力还是消灭了查理公国的全部人口。神罚在阿兰多的版图最南方留下了一道整齐而狭长的沙漠地带,在这沙漠的中心就有一道直见地心的黑色深坑。
就算日后的教廷再怎么混乱和腐败,畏惧神罚的王侯与人民也只能对他们听之任之。教会靠着血脉承继的咒术神罚掌握了这个世界的绝对武力,没有任何技术可以匹敌或抵挡神罚除非是教会供奉的真神亲自出手。所以世界各地的王国民众只得乖乖上交十分之一的农业或商业的税额,教会凭借这笔固定的收入组建了更为庞大的圣卫部队。在莱恩总廷的常备精锐就有五万,各地最基础的常规部队加一起也足有二百万之巨。各地王廷公开管彼得教皇为父亲,身为王父的教皇以父亲的姿态为王公加冕。被加冕的王公要宣誓世代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