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面,手脚都被绑在了床上。
几个警察过来,叫医生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将我带走了。
我没有被带回我自己的监房,而是被丢进了小黑屋里。没有同伴,只有一个马桶、一张床,连窗子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才深觉自己的恐怖。不,应该说是比利的恐怖。
一个人是如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的呢?
现在他又消失了,又不知道躲在我脑子里的什么地方了。
我不能决定他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走。
但是我现在肯定的一点就是,他想出来占有这个身体,他想把我彻底的压制住。
就这样,我在小黑屋里大概过了一个月,才被放回监房。
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的地位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再也不用做一些打杂的事情了,和曾经的老大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说大家怕我多过怕他。
而出了监房,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们,当然这些有地位和安宁的日子都多亏了比利。
季节在变,日子在过,“疯子“的名号伴随着我,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余下的训诫时光。
身边的人进进出出、换了又换。而我就因为那次打架失去了获得减刑的机会,一直呆到了18岁。
终于,重获自由的日子到了,我办理好了手续,拿回当年我进来的时候带着的东西,回到了社会中。
和我一起出来的几个人,都被他们的家人带了回去。而我由于没有家人,只好暂时去了社会上的安置机构。
不得不感叹,这10年外面的世界变化真大,曾经的矮房子,都变成了高楼大厦,马路上的车子也多了好多,还真的挺不适应的。
我一个人来到了安置机构报道,工作人员对我说,这里只提供住宿、伙食和图书,而且最多只可以在这里呆6周,要我尽快找到工作。
我签了字,来到了房间。
终于可以住在一个有阳光的地方了,没有了那种潮湿又臭的味道,虽然还是很多人一个屋子,但是不用睡那种大通铺,有了自己的床,这种感觉真好。
我在这里一边看书学习,一边找工作,虽然这10年在“里面“都有接受文化课教育,但是和社会上的人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因为有过不好的经历,而且又没有学历,所以在找工作的时候处处碰壁。
终于在第六周结束之前,在一家夜总会,找到了一分保安的工作。
白班夜班两班倒,工资虽然不算高,但是可以有免费的宿舍住,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上班第一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受这个公司的培训,学习公司制度,参加培训的新人只有两个,除了我就是一个做服务员的女孩子。
当我对男女有别这个词有概念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
在办公室里等人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个子不高,也就160公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神中透露出机灵的气息。
因为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我没敢上去打招呼,就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你好,我叫苏晓,我是第一天来,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她突然开口跟我说话。
我张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蹦出来,脸憋得通红,只感觉好尴尬。
“我是做服务员的,你呢?“她又接着问我。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慢慢吞吞地说,我叫刘越辰,也是第一天来,是做保安的。
“两位新同事,你们好,我是给你们培训的人事主管,你们可以叫我欣姐“谢天谢地,终于来人了,因为我感觉我脑子中所有的词都用完了,已经不知道再和她聊什么了。
上午的培训就是讲讲公司背景,企业文化什么的,挺无聊的。到了中午欣姐就叫我俩自己去食堂吃饭,她还有点别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苏晓对面,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大家也稍微熟络了些,她就跟我讲了她的一些故事。
她不是本地人,18岁高中毕业之后,就来到城里打工。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幸亏在身上的钱快花光的时候,找到了这份工作。
“别在那里傻笑啦,也不能总是光我说啊,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呗,毕竟你是我来到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听到她这个问题,我犹豫了,毕竟我的历史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