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是主动放弃大城市的舒适生活,要求到边防线上考验自己的,很值得我们学习呀。我们一定要记住今天是一九七八年六月十日。从今天开始,三连终于有了高级知识分子,再也不是农民军了。”
卫忠国听出了许高峰与李援朝是话中有话的,但是他不想扫王国庆的兴,而且也不愿第一天见面就搞得大家吵架。于是,他仍然保持很客气的表情说:“应该是我向长期坚守在边防线上的你们学习才对。”
李援朝摸了摸沾了鸡油的大胡子,挑战似的说“咱们连是一个吃苦的地方,就不知道在大城市当兵跟这里是不是一个样。”
“当然是一样了,在哪里当兵都是国家的兵。”王国庆使了个眼色说,“你抓紧时间吃饭,下午还有任务呢。”
见连长有些不高兴了,许高峰踩了一下李援朝的脚,暗示其别再说了。俩人同时闭嘴,把头低下,只顾使劲地吃。
卫忠国一听下午有任务,立刻想到要表现一下自已,就用商量的语气说:“连长,今天的任务重要吗?能不能让我也一起参加?”
“指导员刚上任第一天,又是从那么远的地方坐了几天几夜的车过来,还是先放几天假,休息好了再说吧。”李援朝见卫忠国想跟着自己一起出任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于是推辞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不用着急。”
王国庆想了想,说:“既然指导员愿意去,你就带着他一起去吧,就算是去和哨所的同志们认识一下,早点熟悉情况。”
李援朝没办法拒绝,只好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是。”丢下筷子离开了食堂。
这顿“欢迎饭”吃到这里就结束了。连里的几个军官,除李援朝去准备下午的工作之外,其余的都陪着卫忠国来到新盖好的军官宿舍。
卫忠国进到屋内,发觉房子与家具都是新的,心中非常纳闷,脸上现出了疑惑的表情。
王国庆看出了卫忠国的心思,连忙微笑道:“我们连的住房本来就已经又破又旧,而且数量略显不足。现在你来了,大伙儿就一起去收集材料,一块儿动手盖了这间宿舍。这些屋内的新家具,也是李代排长带着几个会木工活的战士,利用休息时间做的。”
洪向前用手拍了拍书桌,说:“您瞧这技术,绝对是只有老师傅才做得出来。还有这些木料,也是我们在老百姓丢弃的旧木头里挑选的,虽然用过很长时间,但是做好以后,跟新的没区别。”
“为了我一个人,让全连的同志都受累了。”卫忠国把那个装满了香烟的网兜放到王国庆怀里,客客气气地说,“连长您也真是的,为了照顾我一个人,给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烦,太让我过意不去了。这样吧,您再辛苦一次,替我把这些烟分给大家,就算是我对全连同志的一点儿心意。”
“这么多烟,得花掉你多少钱呀?”王国庆和其他几位军官面露难色。对他们而言,如此多的高级烟,就是一笔巨款了。卫忠国的举动让他们不知怎样应对。作为山区农民和普通工人出身的低级别的军官,谁也不可能买这么多的香烟送给别人。不只是在那个年代,即使是现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也不可能这样做。
然而,卫忠国出手很大方,对此根本就毫不在乎。
“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就算放到变质发霉了,我一个人也不可能烧掉这么多的烟。”就像变戏法似的,卫忠国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几包烟,准备分给大家。
许高峰连忙把卫忠国拿烟的手推回去,说:“我看这样吧,那些整条的烟就由连长负责分发给战士们,每个班一条。您自己手里这几包已经所剩无几了,还是留给您自己慢慢地抽算了。”
其他人都纷纷对此表示同意,无论如何也不肯拿卫忠国手里的烟。
卫忠国也不再勉强众人,把手里的几包烟放回衣袋。
“指导员,我们该出发啦!”门外传来了李援朝破锣般的喊声。
大家听见声音,就一起走到宿舍外面看情况。
原来,李援朝一离开食堂,马上就找来几名士兵,从连队的粮仓搬出一些大米、面粉和蔬菜,装到一辆木板做的手推车上。刚装好就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卫忠国出门了。
王国庆埋怨道:“李大黑熊!哪用得着这么快就出发。你让指导员喘口气再走,不会耽误你赶飞机上天!”
李援朝一脸苦相地说:“连长大人,我现在干的可是苦力活,要推着车子走五里地呢。现在都一点半了,如果还不出发,恐怕月亮升上天也回不来。”
卫忠国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