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太阳下山的时间，对面被越军控制的地区出现了非常混乱的场面，开始有华人三五成群地，被越军驱赶着逃往中国方向。夜幕降临后，人数增加了不少，道路显得更加拥挤了。

哨所的战士们站在国旗下，亲眼看着越军像赶牛似的驱赶华人，一个个都是满腔怒火，紧握手中的武器。可是，没有得到开火的命令，只好忍着。

突然，一些华人的背后“呯、呯、呯”地响起开枪射击的声音，过关卡的地方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不堪。受到惊吓的华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原来，是那些越军嫌速度太慢，就开枪向地面射击，迫使华侨走快点。

听到对面响起枪声，中国边防军人以为越军想打过来，本能地用枪口瞄准了对方。一名机枪手气得直咬牙，把架在砂包上的轻机枪上了膛，对着越军吼道：“不怕死就过来跟老子干一仗！”

是党恩自从白天接到保护华侨的命令后，立即组织大家修工事、烧水、做饭，一刻也没有休息。此时，他正强忍着怒火，使劲地按住机枪。拿起望远镜观察片刻后，说：“大家都听好了，没有上级的命令，谁也不能先打第一枪。”

“班长，用地雷炸平民的旧账还没算呢！”机枪手说，“都被人家欺负到咱头上了。”

“你们再把今天的账记下。总有一天，新账和老账一起算！”是党恩转身去拿电话机，边走边下令，“我去向连长汇报，你们保持警惕，但是不要轻举妄动。”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是党恩双眼含泪，差点哭出声来，他想讲话，可是嘴巴似乎不听他指挥了，很久都吐不出一个字。

在连部接电话的人正好是王国庆，他等了半天，听不见是党恩讲话，便奇怪地问：“是班长，你们那儿出了什么事？”

是党恩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泉涌地说：“连长！批准我们开火吧！对面那些混蛋根本就不把华侨当人，太可恶了。我们这里现在来了好多受伤的华侨。”

王国庆命令道：“我很明白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一定要按命令行事，绝对不许首先开火。”

是党恩恳求着说：“我代表哨所里的全体战士求您了，快下命令开火吧！”

王国庆斩钉截铁地说：“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即使是对天鸣枪也是绝对禁止的。否则，你就上军事法庭吧。我现在就通知地方政府派车把入境的华侨运走，在车到达之前，你必须保护好这些华侨。”

电话被王国庆挂断了。是党恩只好服从命令，右手无力地放下电话机，低垂着头回到国旗下面，继续监视越军的行动。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驱赶华人的越军留下一个连不走了，甚至还运来重机枪和迫击炮，并且修起了工事，又设置了路障，截断了中越友谊路。

是党恩开始以为对方只是休息一天再走，不料越军变得虎视眈眈的，第二天竟然派人到姐妹山的北峰上搞起了画地图的测绘工作。情况很不妙，他赶快用电话把越军的行动向连部报告，并下令士兵们加固掩体，做好一切战斗的准备。

在连部值班的人是卫忠国，他立刻向营部报告，又找来王国庆和许高峰商量对策。

王国庆先发言：“我们这边有大部队来搞演习，而越南那边又是排华，又是调兵封路，一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许高峰也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算不宣战，局部的军事冲突肯定少不了。”

“因此，我认为要抓紧时间练兵，其它的工作都要为训练让路。”卫忠国说。

王国庆想了想，也说：“指导员的神枪手班应该优先考虑，而我和老许，以及几个排长再将别的任务仔细地分一分，每个人都具体的负责一些工作。”

“报告！”娃娃脸忽然急急忙忙地跑来，嘴角带着一点微笑。。

许高峰没好气地问：“没看到几个领导正在开会吗？你找谁报告？”

娃娃脸调皮地露出神秘的表情，说：“我找指导员，是急事。”

卫忠国像个家长爱护孩子似的，很亲切地说：“是不是昨晚教你的英语单词忘记了？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等我有空了，再好好地给你补一课。”

王国庆假装不高兴，说：“这个臭小子，样样都好，就是上文化课一点都不用功。”

许高峰随手把一个已经灭了的烟头扔向娃娃脸，责备道：“真不像话！

娃娃脸把头一歪，躲过了迎面飞来的烟头，满脸委屈地说：“我找指导员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报告。”

“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