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厮杀。

这个山洞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般，挡在前进的道路上。从外向里看去，洞内黑森森的，没有一丝光线。在洞口，越南人已经用一袋袋的中国大米和砂包堆筑成一道一米多高的半圆形防弹墙，中间还留了三个射击孔。他们把指挥部设在了这里，甚至还在洞内存放大量粮食和弹药，企图在此长期坚守，切断从中国通往越军后方的公路。

三个射击孔的后面都架起了苏联送给越南的重机枪，突然一起喷吐出像大暴雨般密集的子弹。六名正在冲锋的中国士兵因距离太近，来不及隐蔽，倒在了越军的枪口下。英雄们的鲜血把身上的绿军装染出了一大片的红色，连身体下面的泥土也变成了红色的泥浆。

“快隐蔽！”邓昌盛大声地吼着，扛起刚缴获的火箭筒就要向山洞射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瞄准，一发重机枪子弹就已经钻进了他的手臂，整个右臂几乎断掉。一名卫生员冒着生命危险冲过来，把他拖到一棵大树后面，帮他包扎止血。不料大树立刻就被子弹打穿了，卫生员自己也负了重伤，摇晃着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洪向前这时也带着他那个排的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包围过来，想一举攻克大山洞，但是被越军的重机枪打得连抬头都不容易。他一着急，连续派出三名爆破手进行爆破，都没有成功。三个人都倒在了进攻的路上。

97高地的战斗由此进入了僵持状态，战士们只能用各种武器与越军展开对射，但是效果很不好。

越军的火力点久攻不下，最着急的人是王国庆和卫忠国，作为全连的主要指挥官，他们也亲自赶到山洞前督战了。观察过地形之后，他们俩也发了愁。

只见山洞的上面是足有约二十米高的峭壁，坡度几乎是垂直，从上往下打是不可能的。在洞的正面，地势太斜，又没有大的树木或岩石，越军的视野开阔，利于向外射击，想用炸药包靠近爆破太困难；步枪和火箭筒远距离从下往上射击，多数弹药都打到了洞顶，对越军机枪手的威胁不大。

正在指挥部队进攻的洪向前抹掉额头上的汗水道：“连长，指导员，能不能叫坦克和炮兵帮忙？否则，只能用土办法，派身手敏捷的人再往前靠近一点，向砂袋后面投掷手榴弹。”

卫忠国摇头道：“这里的坡度已经超过了坦克爬坡的极限，它们根本就上不来。至于炮兵，如果是有效的，刚才的炮击就可以炸塌这个洞口。”

“是啊，这个位置是炮火很难命中的，越军肯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做准备。”王国庆说，“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求别人不如求自己！”洪向前咬了咬嘴唇说，“就差这最后一块骨头了，我就不信咬不碎它！”说完，他转身离开，重新去组织下一次进攻。

洪向前刚离开，一名战士背着报话机跑来报告：“连长，雷营长呼叫你，他让你亲自汇报这里的情况。”

王国庆戴上耳机，对着通话器道：“长剑，我是刺刀。我们正在集中全部力量攻击越军最后一个火力点，敌人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逃了。”

雷营长这一次是真的急坏了，吼得声音都有些变音了。他使出最大的力气说：“打77高地的时候，你们就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一百二十秒，居然还牺牲了一个排长。现在打97高地的表现更差，超过了规定的时间，却连阵地都还没有全部拿下！如果你们的刺刀生锈了，刺不穿这块硬骨头，你可以早点跟我说，老子找别人来替换你。”

着急上火是经常发生在雷营长身上的事，但是这一次他是有道理的。如果连打不好仗，就会影响到营的战斗，而营也有可能把负面影响扩大到团，导致整个进攻计划的失败。

王国庆被雷营长一催促，也跟着着急了，他请求道：“长剑，我们永远是最锋利的刺刀。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用自己的军籍和人头担保，在您通过97高地之前，战斗一定会胜利结束！”

“好吧，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现在命令部队跑步前进，预计五分钟之后到达。不管你是否完成任务，我都会把坦克带走，去攻击下一个目标。不过，你可别把老子的后背留给敌人，否则你死一百次也换不回部队的损失！”雷营长的语气越说越重。

王国庆道：“长剑，你就放心吧。我再说一次，我们永远是最锋利的刺刀。没有什么硬骨烂肉是我们刺不破，割不烂的！”说完，他扔下耳机，对着周围的战士喊：“火箭筒和重机枪全部压上去，集中火力往洞里打。”

一名火箭筒射手报告：“连长，火箭弹已经全部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