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退去,灾情仍在继续,参加抗洪抢险的部队依旧战斗在抢险救灾的最前线。战士们完全不顾自身的疲劳,在被洪水浸泡过,随时有可能倒塌的房子里,一个接一个地背出老人、孩子、残疾人。在一间旧得发黑的小房间里,卫生员发现了一位即将生孩子的孕妇,必须把她送到医院。可是孕妇的丈夫瘦弱多病,根本没有力气和卫生员一起抬孕妇出去。
“怎么办?急死人了!”孕妇的丈夫急得像风车似的团团转。
这件事立刻被卫生员汇报到雷大风那里。
“救人如救火!快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抬孕妇出来。”雷大风命令道。
很快,一个班的战士聚集到孕妇身边。可是他们发现,此处的积水达到了腰部的深度,直接用手抬不方便。结果又是卫生员想到了办法:“大家快找工具,把门板拆下来,扛着孕妇走。”
“我有工具。”孕妇的丈夫取来了斧头和铁锤。
雷大风抡起铁锤,又敲又打。其他战士扶着门板用力一推,门板就被拆掉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条被积水淹得无处可逃的蜈蚣,爬上了门板上面。被他们一推,蜈蚣就掉在了卫生员的肩膀上。他本能地用手掌一拍下去,结果手心让蜈蚣咬了一口。蜈蚣是剧毒之物,严重的会置人于死地。卫生员痛得“哇”地一声大叫,差点摔倒。
雷大风扑过去,扶着卫生员,说:“不好!你被蜈蚣咬了,会中毒的。”
“别管我!先救孕妇!”卫生员不管自己伤口疼痛难忍,咬着牙继续工作。
大家把孕妇搬上了门板,然后扛上肩,离开了这间屋子。孕妇被成功地送上了开往医院的汽车。卫生员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咚”地一声,软绵绵地跌倒在地上。
“糟糕!他真的中毒了!”雷大风叫道,“快给他的伤口消毒。”
附近一位老人走过来看了看,说:“你们别慌。这个小伙子是被蜈蚣咬的。以前我也受过这种伤,其实不难治。”
雷大风急忙问:“老大爷,这种伤怎么治?”
“好办。你们只要找个喂奶的妇女,往他的伤口上挤奶。等奶水清洗好伤口,问题就解决了。”
“那还等什么,大家都快去找奶水。”
“不要找了,我老婆就有奶水。”王国庆的声音忽然在雷大风身后响起,“我本来是想过来帮忙救灾的,看来你这个人更需要我救。”
“太好了。幸亏有你在。”雷大风立刻扶起卫生员说,“咱们马上就去洗伤口。”
卫生员却拒绝道:“我不去。挤了奶水洗伤口,孩子就没得吃了。”
“奶水挤出来还可以重新再有,”王国庆拉着卫生员说,“你的命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不!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卫生员坚持不肯去。
王国庆干脆把卫生员扛起来,边跑边说:“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何必舍近求远!”
来到林海虹的面前,王国庆把卫生员放下,对妻子说:“他被蜈蚣咬伤了手,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救他?”林海虹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地问,“受了伤应该去找医生才对。我又没有学过医,怎么救他?”
“不用你学医。只要把人奶挤到伤口上,洗干净伤口就可以了。”雷大风解释说,“如果不是要出人命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提这样的请求。他还年轻,请你务必救救他。”
卫生员赶紧说:“大姐,你千万别听他们的。这样做太难为你了。受了你的大恩,我怕以后还不起。”
“你们都不要说了,救命是最要紧的。”林海虹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这对她来说确实太难为情了,但是她没有任何的犹豫。把孩子交给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母亲林招弟后,她打开衣服,说:“快点,把受伤的手伸直。”
“不用!这是孩子的粮食。”卫生员还是不愿意。
王国庆和雷大风一起把卫生员给摁住了。
温暖的奶水滴在被蜈蚣咬伤的手上,不仅清洗了伤口,同时也温暖了子弟兵的心。这种人民对子弟兵的爱护,以及子弟兵对人民与国家的忠诚,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受伤的卫生员终于转危为安。
(注:小说写到这一段,有必要向读者解释一下。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有很多都取材于真实的事情。像边境打斗和抗洪抢险等。特别是用奶水为战士洗伤口这一段,确实真有其事。电视上也有过这样的镜头。作者认为那位用奶水清洗战士的伤口的妇女就是一位没有勋章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