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过去的第二天早晨,大家陆陆续续地醒来。蒙古包外面传进来牧羊犬和羊群的叫声。
来到蒙古包外面,只见汽车、蒙古包和羊圈都已经铺满了黄色的沙土。烧过篝火的地方原本是有很多黑色的烟灰的,现在也变成了黄土一堆。小鹰高飞正在和妻子帮他们清洗汽车的玻璃。
“小鹰高飞,你们在这里生活取水不方便,怎么能用你们的水洗车呢!”王国庆赶紧拉上娃娃脸,过去阻止他们洗车。
小鹰高飞笑着说:“洗干净了,你们开车去玩的时候就安全了。人命比水重要。”
“你们想得太周到了。从昨天吃晚饭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受到你们的照顾。我也不知怎么报答你们一家人,就留下一些钱,算是为了感谢你们的一点心意吧。”王国庆掏出一叠钞票说。
“王大哥,您这样说话就不对了。能和你们这样的英雄一起喝酒,那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啊!怎么可以用钱来说感情的事呢?万一传出去,人家都要笑话我了。”小鹰高飞无论如何是不肯收钱。
见小鹰高飞不愿收钱,白歌就说:“既然人家主人不肯收,我看就不要勉强了。”随后,她又悄悄地把王国庆和娃娃脸拉到一边,对他们耳语道:“我已经在蒙古包里偷偷地放了一些钱,等他们以后发现的时候,咱们已经走远了。”
“为了避免他们在我们离开之前发现那些钱,我建议立刻出发,到别处去玩。”娃娃脸小声的说。
王国庆立刻作出安排:“你们两个马上去通知其他几个人,立即上车。我去发动汽车,然后在车上等你们。”
布置完任务,王国庆一边开车门,一边与小鹰高飞夫妻俩告别:“小鹰兄弟,打搅了你们一夜,真是过意不去。在临走之前,我想送几瓶南方的酒给你们,就算是留作纪念吧。”
“你们这么快就走?即使不想多住几天,也要吃了早饭了再走呀。”小鹰高飞有点舍不得分手了。
王国庆从车上拿来几瓶酒,放在小鹰高飞的怀里,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会有告别与再相见的时刻。”
“既然你们一定要走,我也不留你们了。不过我得先介绍一下这里的环境。往东走,两公里外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浅,可以开车过去。再走几公里就是演习场。向北走,开两天的车,会见到边境线,那里有一个哨所和一条河。其实这条河是东面那条河的上游,同时也是与外国的分界线。为了安全和避免勿入他国领土,你们把我的一条牧羊犬带着一起走。如果迷路了,可以跟着它走。你们要是不需要它了,就给它吃饱喝足,然后放它自己回来。很方便的。”小鹰高飞把一切问题都考虑到了。
“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非常感谢。”王国庆与小鹰高飞拥抱后,发动了汽车。
小鹰高飞的一家人,依依不舍地看着汽车远去,直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才又开始新的工作。
妻子负责把客人住过的蒙古包收拾一下,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搬回进去。只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了白歌留下的钱。她拿起来一看,装钱的信封装得满满的,这让她吃了一惊,连忙拿给丈夫看。
“他们出门在外,留下这么多钱,万一需要用钱就不方便了。”父亲雄鹰走过来说,“我们不能要战斗英雄的钱。他们边玩边走,一定还没有走远,快追上去,把钱还给他们。”
“我马上去追。”小鹰高飞带了些干粮,跳上马背,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追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到客人们影子。小鹰高飞开始犹豫了,正在考虑是否继续追下去。他忽然发现一辆吉普车停在远处的草地上。车头盖是打开的,司机好像在修车。
小鹰高飞心想:这个人一定是来草原旅游的。在这里坏了车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过去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帮他的。想到这里,他策马扬鞭,飞奔过去。
“兄弟,你是不是在修车?我以前当过汽车兵,修车的事情多少懂一点。要不要我帮你?”小鹰高飞热情地问。
那个司机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已经修好了。现在最麻烦的是,我本来是跟着朋友来玩的。昨夜遇上了沙尘暴,和我的朋友走散了,而我自己也迷了路。您能不能把我带出这片草原?”
小鹰高飞为难地说:“帮你是可以的。可是我正在追赶几个朋友。”
司机以为小鹰高飞是想要钱,心想:阵地有这么巧吗?肯定是为了要钱才这么说的。于是,他试探着问:“我不喜欢让别人白帮我。这样吧,我出钱雇你做导游,你看行吗?”